一夜過去,她熬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可是鄭家裡麵卻始終沒有任何聲音。
天亮的時候,施貴平終於拄著拐棍來找人,看著衣服、頭發都亂糟糟,猶如瘋婆子一般的王氏,他嫌棄地皺起眉毛,“不讓你出來,你非出來,現在找到了人了嗎?”
王氏壓根沒有心思應對他的冷嘲熱諷,跪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當家的,老二不見了,他咋就不見了呢?”
施貴平也想不明白,要是施寶根真被抓了,按照鄭氏那些人的行事風格,早該鬨起來了,可是為什麼現在都沒動靜?
要是沒被抓,那他人去哪了?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總不能憑空消失不成?
想到施寶根之前乾過的種種爛事,施貴平心裡閃過一個想法,他莫不是偷了家裡的銀錢獨自快活了吧?
“快,回家看看你藏的銀子還在不!”
王氏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忙不迭地往家裡跑。
結果自然是銀子沒少,反正就是人不見了。
施貴平心裡雖很不高興,但施寶根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還是出去請村裡人幫忙一同尋找。
隻不過當彆人問起施寶根為何失蹤,他們隻敢說他是因家裡糧食不夠,出去抓野兔不見的。
抓野兔,那肯定是要上山了。
村長二話不說立刻組織了村裡的青壯年山上尋人,結果走到山腳下時,王氏又改變了口風,說施寶根興許是沒捉到野兔,轉頭到鄭家借糧食了,沒準是鄭家人不願意借糧食把人扣下了。
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老二應該就在鄭家。
但她自己進去肯定問不出來什麼,說不定還要被鄭氏指著鼻子罵,倒不如拉著全村人一塊光明正大地上門找人。
村長也不是個傻的,一聽這話頓時黑了臉,“我知道你和鄭家的人有仇,總是想找人茬,但也不能什麼黑鍋都往人頭上扣。你去借糧食,人家不給就是了,好端端的,扣什麼人,吃飽撐的了?”
“她家那麼有錢,興許就是吃飽撐的了。”王氏縮著脖子回了一句。
“我看你才是吃飽撐的,有說話這功夫就能多找一個地方了!”
村長心裡那叫一個氣啊,可是氣歸氣,好好的一個活人就這樣不見了,當村長的還是要帶人四處找找。
“彆聽這婆娘胡說,咱們到山上找去。”
王氏計策破滅,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那哭聲實在驚天動地,吵得施雪宜都沒法安心遛鳥了。
她提著鳥籠,轉頭看向施遠敬,“敬哥兒,外麵是祖母,王老婆子在哭嗎?”
施遠敬點頭,“好像是她。”
“那她在哭什麼?”
聽起來好嚇人啊,跟鬼叫似的。
施遠敬撩起眼皮上下打量她一番,表情複雜地問道“三姐,你昨晚就沒聽到什麼聲音?”
施雪宜眨巴兩下眼睛,“我應該聽到什麼嗎?”
施遠敬歎口氣,還真是隻名副其實的豬崽。
就他三姐這樣的,半夜彆人把她抗出去賣了估計都不會醒。
“沒事,昨天沒發生什麼事。”他偏頭向院外瞅了眼,接道“王老婆子的寶貝兒子不見了,正在到處找兒子呢。你這兩天可千萬彆出去玩,小心被她賴上。”
施雪宜表情認真地點點頭,她弟弟說得對,王老婆子可不講理了,她以後得躲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