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老千的那些年初六蘇梅!
全場心情最為複雜的,應屬霍雨寒了。
本來他和柳白羽之間,是當初定下的生死局,
但因為霍雨桐的執著,改成了道歉局。
即使這一局贏了,霍雨寒臉上也沒有半點興奮。
柳白羽則看了霍雨寒一眼,慢慢的走到他的跟前。
他雙手拱拳,衝著霍雨寒深鞠一躬。
“霍大爺,白羽願賭服輸。今日當著千門眾人,給大爺賠罪了。當年我狼子野心,窺覬婉如的絕世容顏。結果一念成災,害的所有人在這二十年間,飽受各種煎熬。我不敢奢求霍大爺原諒,隻想說一切因我而起,白羽我萬死難贖!”
霍雨寒臉色鐵青,盯著柳白羽。
忽然之間,他嗬嗬冷笑。
“柳白羽,你說的對,你的確萬死難贖。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從來沒想殺你。但我卻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如何被你多年之前造下的孽所反噬的。我要看著你痛苦,看著你煎熬。看著你妻離子散,看著你家破人亡。單純的死,真的太便宜你了……”
柳白羽依舊是一副謙卑的樣子。
他微微整理下淩亂的衣角,歉意道
“大爺說的是,所有一切都是白羽咎由自取。隻是想大爺莫怪婉如,更和小朵這孩子無關。大爺或許不知道,婉如離開巴蜀之日,便已後悔。所以,她更名謝成冰。你為雨寒,她名成冰。無法回頭,隻能恨雨不成冰。也正因如此,她這麼多年才不願再見我……”
霍雨寒聽著,嘴角不由的牽動了下。
那雙掌控著巴蜀哥老會的大手,也跟著微微抖了下。
雖然這動作微小,但卻足以說明,他心裡根本沒放下謝婉如。
緩和了下,霍雨寒才又問說
“我還有一事不解。你們當初離開巴蜀,奔向津門。可為什麼忽然之間,要把小朵這孩子遺棄?”
話一出口,小朵一驚,跟著看向柳白羽。
這也是小朵這麼長時間以來,內心最大的心結。
柳白羽也正看著小朵,他慢慢的朝著小朵走了過來。
一到跟前,他便溫情暖暖的喊了一聲
“孩子!”
小朵看著他,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知道,這一直也是你想知道的。今天,我就把這段往事講給你。但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
小朵麵無表情,口吻冷淡。
“不要去忌恨任何人。過去的事,就讓它煙消雲散……”
小朵並沒答話,而是漠然的盯著柳白羽。
柳白羽也隻能微微歎了口氣,他看向遠方,開始回憶著。
“當日,我和你母親婉如之所以沒有直接回雲滇,而是選擇去了津門。一是怕哥老會的人,直接找到雲滇。二是擔心我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奶奶柳老太君……”
話沒等說完,小朵立刻開口道
“奶奶?嗬,我不認識她。在我眼裡,她不過就是個老妖婆罷了。你認她當媽那是你的事,彆牽扯我!”
一句話,說的柳白羽頗為尷尬。
而坐在主位上的柳雲修,卻是眼露凶光。
柳白羽生怕再起波瀾,急忙說道
“柳家家訓講的是娶女娶德,除了賢良淑德外,還要能給柳家傳宗接代。而婉如是他人之婦,老太太一定不會接受。我想的是,先在津門穩幾天,然後再和老太太軟磨硬泡。她念在我是她親生骨肉的份上,想必也會讓步……”
說到此處,柳白羽再次歎息一聲。
往日的種種,現在他似乎都不想再回憶。
“在津門安頓好後,我便給老太太打了電話。老太太一聽,便是雷霆震怒。他要求我馬上和你母親斷絕關係,立刻返回雲滇。我自然不會同意,幾番交涉,老太太依舊寸步不讓。最後,我便和她攤了牌,如果她不同意,我此生便離開柳家,不入雲滇……”
柳白羽深邃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此刻,窗外的槐樹在山風中搖擺。
隨著樹葉飄落,柳白羽俊朗的麵容中,卻是更顯寂寥。
“老太太一生剛強,從小到大我從未聽她說過一次怕,更沒見她流過一次淚。但那天,她卻在電話裡哭了起來。她說我和大哥不同,我從小體弱多病。我得病之時,她怕庸醫誤我。便守在我床頭,兩天兩夜未曾合眼。可她萬萬沒想到,我竟因為一個有夫之婦,要和她斷絕關係,要離開柳家……”
說著,柳白羽忽然轉頭,看向了小朵,緩聲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她是我的生身之母。對我有養育之恩。麵對她的哭訴,我又怎麼能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