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在村裡打聽了,三少夫人確實會武,似乎還挺厲害。”劉管事語氣不以為然,“鄉下人沒見識,看什麼都覺得厲害。我覺得三少夫人應該隻是會些花拳繡腿。”
“花拳繡腿。”陸承遠緩慢地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潤白指節在書案上輕輕敲動,片刻後問道,“父親的氣可消了?”
話題突然轉換,劉管事怔愣一下才回道“老爺雖然消了氣,但瞧著心情不太好。”
“三弟不懂事。”陸承遠敲動的指節頓住,麵上劃過一抹若有所思之色,吩咐道,“過兩日你找機會再將那件事在父親麵前提一提,等事成了,母親也能舒心兩分。”
劉管事趕緊應是。
書房再次沉靜下來,陸承遠看著茶碗裡漂浮的茶葉仿佛入了神,在劉管事想要找個借口告辭的時候,他道“你親自去告訴桑啟,上一批貨也就罷了,如果這批貨再出紕漏,他就不用回來了。”
劉管事領命要走,陸承遠喊住他,“還有,在這批貨脫手之前,不許讓他再在彆院裡胡來。”
“是。”劉管事問道,“大少爺可還有其他吩咐?”
陸承遠朝他擺擺手,劉管事便知趣的退了出去,輕輕帶上書房門。
一刻鐘後,陸承遠從書房出來,去看兩個孩子。
商晚將剛才聽到的對話牢牢記住,想著自己答應了要回家吃午飯,便飛身出了陸府,回到客棧退了房,趕著牛車出城。
都到城門口了,商晚覺得就這麼走了不行,又駕著牛車折返,往喬府去。
門房進去通傳,沒多久,阿樂匆匆地跑了出來,眼下掛著兩團青黑。
“怎麼就你一個,你家少爺呢?”商晚往他身後看了眼,沒瞧見喬玉安的人影。
阿樂苦著臉道“少爺昨晚被老爺罰了,現在還在祠堂裡跪著呢。”
商晚想象不出喬玉安那廝乖乖跪祠堂的模樣,疑惑道“他做了什麼要挨罰?”
“跟同窗打架。”阿樂語氣不忿,“分明是對方先動的手,老爺卻不分青紅皂白,罰少爺去祠堂跪著,不認錯就不許起來。”
少年臉上滿是擔憂,黑眼圈格外明顯,“少爺從昨晚到現在都水米未儘,要是餓暈了該怎麼辦?”
商晚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就不會偷偷給他送點吃的進去?”
阿樂無奈道“送了,可是少爺說心情不好,不吃。”
“還挺倔,跟什麼過不去也不要跟身體過不去啊。”商晚撇撇嘴,“既然他不肯吃東西,那你就祈禱他快點餓暈過去吧。”
阿樂不滿地看著她,“我家少爺和陸少爺是好友,現在少爺都變成這樣了,你怎麼還在這兒說風涼話呢?”
“說你傻你還不高興。”商晚聳肩,“好歹是親生父子,你家少爺真暈過去總能出來請個大夫啥的吧?這不就將人弄出來了?”
阿樂恍然,還能這樣啊。
商晚視線掃過他,“當爹的收拾兒子,當娘的就沒幫著求求情?”
“自然求了。”阿樂見左右沒人才小聲嘟囔,“夫人一求情,老爺更生氣了,本來隻是罰少爺半個月不許出門,夫人一說情,直接變成了罰跪祠堂。”
商晚“……”
豬隊友真是哪裡都有啊。
阿樂知道商晚來找自家少爺肯定是有事,“少爺現在出不來,你有什麼事先跟我說,我幫你轉告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