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排站的田鼠分隊和猴子分隊立刻朝前麵的荒地跑去,各司其職,鑽土的鑽土,拔草的拔草,搬石頭的搬石頭,分工明確得很。
於大??
於大!!!
男人傻在原地,一臉驚愕。
——做夢,一定是在做夢。哈哈,猴子怎麼可能幫忙拔草搬石頭呢?
他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疼!”
痛覺不曾缺席,於大捂住發紅的臉頰,抬眼看向不遠處忙忙碌碌的猴子們,腦子都不會轉了。
這些竟然是真的!!
石頭扭頭看他,這人腦子沒問題吧?
“你……這……猴子……”於大語無倫次地跟石頭比劃,半晌都沒說出句囫圇話來。
石頭聽得心急,一巴掌扇他臉上,“好好說話。”
很好,現在兩邊臉對稱了。
於大深呼吸,頂著通紅的臉頰問道“這些猴子和田鼠是怎麼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這麼回事唄。”石頭扛起鋤頭招呼他,“走,翻地去。”
於大下意識扛著鋤頭跟上,走了幾步又扭頭看向狼背上的小奶娃。
他一直以為這頭狼對小奶娃親近是因為那個厲害的女人,如今看來,這都是小奶娃自己的本事。
一個能讓野獸聽話的小娃娃,若讓那些貴人知曉……無數念頭閃過腦海,讓他的心跳不自覺加快。
有這個小娃娃在手,榮華富貴豈非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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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二,你出來。”小環端著一竹筐曬乾的黃芪在院中喊人。
屋中,於二不耐煩地在炕上翻了個身,想裝作沒聽見。可念及於大的叮囑以及兩人的計劃,還是撐著起身,杵著根木棍,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他一臉不耐煩,粗聲粗氣地問“乾什麼?”
“把這些黃芪切了。”小環指了指屋簷下的大菜板和磨得鋒利的柴刀,從竹筐裡抓出切好的幾片給他看,“像這樣,厚薄一致,彆切壞了。”
看著那一大竹筐黃芪,於二不滿地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腿,表示自己是傷員,不切。
“你傷的是腿又不是手,趕緊切。”小環將竹筐往菜板旁邊一放,“不切中午不許吃飯。”
“你說什麼?”於二惡狠狠地瞪著小環。
這一臉凶相,換個膽子小的能嚇哭。
小環半點不怵他,反手抽出腰間彆著的菜刀,雪亮的刀鋒反射陽光,刺得於二閉了閉眼。
“切切切,我切!”於二抬手擋在眼前,沒好氣道,“你把菜刀收回去,晃著我眼睛了。”
小環收起菜刀,盯著他切。
於二不情不願地在小板凳上坐下,一雙大長腿委屈地縮在一起,拿起柴刀開切。
曬乾的黃芪比新鮮黃芪切起來費勁,但曬乾後含水量低,切片的時候更容易控製厚度和形狀,切出來的圓片也更加規整,賣相更好,拿去醫館賣得上價。
於二習武,雖然腿傷了,但手上的勁兒還在。
他一邊罵著難切一邊唰唰切。
“厚了厚了,薄一點。”
“斜著點兒切。”
“彆切碎了。”
小環的聲音不時響起,於二暗暗咬牙,把對小環的怒氣全發泄到了黃芪上麵。
不就是切黃芪嘛,他切切切!
等這女人落到他手裡,他一定要把她腦袋也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