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夏咬咬唇道“嗯。”
陸錦川轉身走進房子,站在窗前看著仍舊立在院子裡的應夏。
她微微低著頭,抬手捂住眼睛,半晌,她才放下手,垮著肩膀走了進來。
大家都不想破壞過年這樣和諧的氣氛,陸錦川還是得和她住一個房間。
陸錦川洗漱完出來,應夏還坐在沙發上,他直接走過去拉起她按在床上,“睡覺。”
他調暗燈光,自己坐到她剛在坐的沙發上把玩著手機。
手機光亮照在他臉上,襯得他黑眼圈愈發明顯,他早班飛機過來,想必昨晚都沒怎麼睡。
兩個人又不是沒睡過,睡了三年都沒發生什麼,更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點啥。
她看了一會兒說“你上來睡吧?”
陸錦川看也沒看她“你睡吧,我看點文件。”
都是瞎話,她了解他,如果真有什麼非處理不可的文件,他會帶上電腦,而不是用手機看完一個文件得翻頁兩百回。
“真的不睡嗎?”她又問。
陸錦川終於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她,原本想說什麼,卻隻是手機鎖屏,走過去躺到床的另一側。
他平躺著,側臉線條完美,可見上帝在他身上下了許多功夫。
陸錦川很快睡著,沒有看見應夏在黑暗中重新睜開了眼,然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高中時期的陸錦川像一輪日蝕的太陽,有光,但是照不出來,滿身都是一股子陰狠勁。
奈何他成績好,年年第一,把好學生和壞學生的特質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這樣的男人,莫說在高中,就是放在社會上也太獨特、太耀眼了。
自從她第一次見到他之後,便時不時的假裝和他偶遇,在他們還沒開始上課前往他抽屜裡塞東西,哪怕那麼遠遠看著,也很好。
像她這樣遠觀陸錦川的女孩子很多。
校門口,操場,圖書館,總之隻要有空,陸錦川在哪兒她就在哪兒。
她自以為藏得深沉,殊不知被人傳得全校皆知,說她不要臉,說她倒貼,說她不清楚自己斤兩,總之沒一句好聽的。
當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時,她第一個想到的竟是,我給他帶來了很多困擾吧。
她不在乎彆人怎麼說她,但是她在乎他的想法,於是她開始躲著他,其實也不用躲,初中高中本就交集甚少,她刻意避讓後,還真的很久都沒再見過他。
再見他時,已是初二下期的期末,他和他的幾個朋友把幾個人堵在學校背後的那條巷子裡,腳底下踩著一個人的手,嘴裡叼著支煙。
他吸了一口說“是從你嘴裡傳出去的?”
底下那人麵色痛苦“不是,不是,是三班的張婉最先說的。”
應夏躲在巷子一角,探出半個頭,沒聽懂他們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時的少女是盲目的,隻覺得他抽煙帥,打人也帥,怎麼都帥。
陸錦川又道“那句話總是你說的吧?”
那人抬起頭“哪句?”
陸錦川腳用力一碾,那人立馬嗷嗷叫,“說她舔狗那句話不是我說的,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