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聽著阮謙的疑問,便將自己在江頃手記中所發現的一些事情給阮謙講了一遍。
江頃的眼睛原是在被刺殺之後的躲避的那段時間裡麵被傷的。
當時江頃他們是躲得很好的,江頃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他們正準備出去找他們在藏吳國的人商量之後的對策,畢竟一直躲下去也不辦法。
因此謝青韞便擔任起了聯係他們夥伴的這個任務,但就在他們被阮謙的人找到的前一日的晚上,一群黑衣人率先闖進了他們所藏匿的院子裡麵。
當時的場麵混亂,蔣雲是個不會武功的人,因此便就剩下了江頃與謝青韞兩個人與那群黑衣人決鬥。
一場廝殺一直持續到第二日的清晨,當時的江頃和謝青韞兩人已經被戰得精疲力儘了,院子中滿地鮮血,眼見拿在手中的劍都在顫抖,可眼前依舊是源源不斷湧入的黑衣人。
他們本都做好了去赴死的準備,但是就在這時黑衣人停下了他們手中的動作,隻見被染血的木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一身黑衣的宋燦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看著被圍困在自己人中的江頃和謝青韞嘴角是冷笑,然後朝著他們一步步地逼近,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江頃看見宋燦以這副作嘔的麵目出現捏緊了手中本再拿不住的劍,滿目猩紅。
“宋賊,怎麼會是你!我沒去殺你,你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看來江公子很是不想要看見我呢?可是沒辦法,我必須要找見你,畢竟你的妹妹阿婉可是很想念你呢!”
江頃聽著宋燦口中說了江婉的名字,身體一愣,隨即不顧一切地朝著宋燦撲過去,可宋燦麵前全是黑衣人的保護,江頃掙紮了好久連宋燦的一方衣角也不可觸碰。
“宋賊你對阿婉做了什麼!你不許動她!宋子雲,我不準你動她!”
江頃衝著宋燦嘶吼出了聲,一旁的謝青韞聽著心驚,她怕江頃聽了宋燦的話之後的情緒將完全崩潰,傷了自己性命,便急迫地走上前拉住了江頃。
“江頃!你先冷靜下來,阿婉的身旁還有六皇子護著,應該是沒有事的!”
謝青韞的話音一落,許久未開口的宋燦笑得出了聲。
“還是謝姑娘腦袋清明,我確實沒有動江婉,但是誰知道以後不會呢,就像今日我也不會動你們一般,而隻是來給你們打個照麵,畢竟你們來了吳國這般久了,我們這還是第一次呢!是吧,雲國…二皇子?”
宋燦說著,看著江頃眼中滿是冰霜,但到話音一落,他又恢複成了來時滿臉堆笑的樣子。
“宋賊,你要做什麼?”
“不要說得這般難聽,我可是有名字的我是大辰國國師宋燦,不是什麼賊,至於要對你們做些什麼,你且等著,我們有緣之後自會相見!”
宋燦說完,從外麵來了一個人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他嘴角的笑意頓時消了,將目光落在了江頃的臉上。
“你們的運氣可真是好,原本是想好好與你磋磨一番再離開的,既然有人找到了你們,那今日我們就此借過,來日自會相見!”
宋燦的話音一落,隨即走出了江頃他們那間破爛的小院,之後不到一刻的時間,剛才滿院的黑衣人也全部離開。
這時江頃看著那些人全部離開之後,手中被染紅的鐵劍掉落,整個人也脫力跪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謝青韞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可待到謝青韞近前看時才發現江頃的雙眼處不知何時染上了猩紅的鮮血,流落了滿臉。
她看著一驚,本準備帶著江頃進院子中找蔣雲包紮傷口時,門外阮謙他們的人便趕到了。
之後他們便被救去了阮謙的那所院子裡麵同時還找了醫師給江頃和謝青韞包紮傷口,也洗儘了江頃眼中的血跡。
但不知為何自那時候起江頃的眼睛看東西便是模糊的,他本以為是自己先前被血染著有了危害的緣故,以為等幾天便會好的。
所以那幾天他所寫的手記也是寥寥草草地幾句話,那時候他還沒想到之後自己的眼睛會在一天早晨起來後完全地看不見了。
而他的手記最後的結尾也是記在了那一天,江頃瞎掉的那一天。
江婉記得那時,她看到最後那頁泛黃的紙上寫著潦草幾個大字“阿婉,阿兄好像再不能帶你去看各國美景了,還望…阿婉不要怪阿兄食言!”。
那幾個字的的墨色很重,是寫下之人全部的悲痛,也是他全部的遺憾。
江婉跟阮謙說到這裡,情緒又是一發不可收拾地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