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聞言一愣,看著外麵越來越大的白雪,她已經滿心慌亂了起來。
若是阮謙沒有生病,她還可以相信憑阮謙的身體不會有什麼事兒,可是現刻她聽見謝青韞說阮謙生病了。
江婉便慌張得到處看了看有沒有可以用來遮擋風雪的東西。
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了謝青韞手上拿著那把油紙傘上,然後看著謝青韞說道。
“青韞,你先回去看著阿兄彆讓他擔心,我現在便出去找阿阮。”
江婉說完沒等謝青韞回答,便想都沒想拿過謝青韞手中的那把油紙傘,冒著風雪朝著剛才回來的路上走去。
身後的謝青韞還沒來的及喚住江婉,便見江婉跑著在雪中沒了身影,而自己此時也不知道是該去追江婉,還是留在這裡。
可看著外麵是越來越緊的雪,謝青韞還是留在了原地,等著江婉自己一人去找阮謙,她想這是他們該經曆的一次。
而此時打著傘一路飛奔的江婉,在滿天雪色中到處張望地是否有阮謙的身影。
可如此之大的雪景裡麵每條街道都沒有了一點的生機,每個人都躲在自己的家中等待著這漫天大雪的結束。
江婉眼瞧著那雪下得更大了,而此時的天也快黑了,江婉不由更加的慌張了起來。
她已經感受不到自己握著傘柄的手如何紅腫了起來,也不顧自己此時臉上被風雪刮著的刺痛。
隻是仍由著自己頑強的身影一步一步地朝著前麵走著,可現在雪大著江婉已經漸漸看不清前麵的道路了,而看著這樣的大雪心下卻是更加慌張了起來,步子也是更加地慌亂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阮謙在江婉心中的份量變得與江頃和謝青韞那般重要了起來,可是這點變化江婉沒有察覺到一點,而是到了這一刻她才隱隱有了感覺。
她很害怕阮謙會出事兒了,就像害怕江頃出事一般。
江婉不想讓一直都在護著自己的人和自己想要護住的人一個個在她的麵前受傷和遠去。
她不敢再次想象這種痛苦,也不想再去經曆這樣的痛苦。
江婉想著這些可能發生的可怕之事,一時都忘了阮謙本是一個身子極好的人。
這點寒熱本是不會對怎樣的。
可是這一刻江婉關心則亂了一切自己的章法和理智。
隻是想要找到阮謙因此不由眼角泛了紅,情緒有些崩潰了,在無法前進的大雪中撕心裂肺地喊叫著阮謙的名字。
江婉這樣叫喚了好久,腳下的路也是越來越難走。
這時一個踉蹌江婉被腳下一個冰淩子絆倒在了地上,油紙傘掉落,她被砸著滿身是雪。
正在江婉掙紮著要爬起來時,一把傘遮住了她頭上滿天而落的飛雪。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了江婉的麵前,江婉聽著一愣聽見一聲溫潤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阿婉,你…沒事兒吧?”
江婉抬頭看見滿臉被燒著通紅的阮謙,他一身月白色錦袍外麵披著一件黑色鬥篷。
江婉將手拉住阮謙的手,一個溫熱的溫度傳到自己的手心中。
她被阮謙拉著站了起來,她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阮謙眼睛紅紅的。
而阮謙看著一身是雪的江婉便伸手幫她拍了拍肩頭上的雪有些擔憂地說道。
“阿婉,剛才我還找了你好久,沒想到你就在這裡,你剛才是在找什麼東西嗎?在大雪裡麵跑著這樣著急,待會兒又發寒熱了怎麼辦……。”
阮謙在江婉耳邊念叨的話語還沒有結束。
江婉看著他眼中的忍了好久的眼淚在一刻猝不及防地全部傾瀉了下來。
阮謙看著看著落淚的江婉愣了一刻,不知所措地抬手幫江婉擦著眼角的淚,聲音也是著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