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撈麵條一樣把還在桶裡遊的小蛇都撈到了盆裡,不知道花嘎婆在酒裡加了什麼東西,那些小蛇進去後就直接掛掉了。
小舅臉色蒼白的靠在木桶上,我把鐵盆端起來搭在木桶邊緣,笑著用竹鑷子撈起幾條死蛇給小舅展示“小舅快看,這都是從你身體裡爬出來的。”
他彆過腦袋不想搭理我,我覺得無趣,又把盆放回到腳邊。
約莫半個小時後,他的桶裡已經沒有小蛇再浮出來了,我無聊的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我打了個哈氣,看向完全沒有一點動靜的安鈺橋“你那邊的麵條什麼時候熟啊?”
他神色怪異的看了我一眼,轉頭問小舅“她是在說夢話嗎?”
我沒好氣的敲了敲他的木桶“我醒著呢。”
“哦。”
他用手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下,眉頭忽地皺起。
我頓時來了精神,手裡的鑷子已經躍躍欲試了。
他突然話鋒一轉“還是沒什麼感覺!”
“切!”
我失望的靠回到椅背上,還以為可以下班了呢。
白高興一場。
又坐了半個多小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花嘎婆從屋裡出來問我弄的怎麼樣了。
我指著腳下的鐵盆“小舅身上的都在這裡了,安鈺橋那還沒動靜。”
“行。”
花嘎婆讓小舅穿上衣服跟她進屋,然後又從衣服口袋裡摸出兩根繡花針遞給我“他身體裡的是蛇卵不會鑽出來,你拿這個幫他挑出來。”
??捏著繡花針的我???
“這活兒能不能讓小舅乾?”
我視線移到小舅身上,看到他虛弱的嘴唇都發白了,八成是乾不了了。
小舅讓我回避一下,他要出來穿衣服。
我在廚房待到他穿好衣服才出來,剛準備坐回到椅子上,他突然抬手召喚我“扶我一下,腿軟。”
我把繡花針放在木桶邊上,扶著他進了屋。
從屋裡出來的時候,安鈺橋已經自己拿著根針在挑了。
我走過去用頭繩把他的長發紮成丸子頭,手裡捏著針遲遲不敢下手。
他回頭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倒不是我害羞不敢碰他,實在是接受不了手捏蟲子啊。
他白皙健碩的後背鼓出來三十多個小指大小的鼓包,依稀可以看見裡麵還在打轉的小蛇。
我深吸了一口氣,挽起袖子用針紮破了一個鼓包,用手指把蛇蠱擠出來的時候,它都還在我的指尖上蠕動。
不過很快就失去了生機。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完全大亮,剛把最後一條蛇蠱的屍體撚在木桶邊上,就接到二舅叫我們過去吃早飯的電話。
安鈺橋在外麵穿衣服,我則是回到屋裡看了下小舅的情況。
花嘎婆把他喊進屋後又給他吃了點藥,不到下午應該是醒不過來的。
我照了下鏡子,眼睛裡全是血絲,黑眼圈濃的已經能和國寶並排坐了。
在吃飯的時候都差點睡著。
二舅疑惑的看著我“你們昨晚回來沒睡嗎?”
我精神恍惚的搖了搖頭“小舅他們中蠱了,後半夜在花嘎婆家一直弄到現在。”
吃完飯後,我又去廚房盛了兩碗飯菜,用乾淨的塑料袋打包好,一會兒帶過去給小舅和花嘎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