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明,你打了大姑蘇芳,今後我們與蘇家之間,恐怕就要徹底成為敵人了。”
月色下的街頭,蘇傾慕與刁明並肩漫步至花園小徑。蘇傾慕麵上顯現出幾絲憂慮,但她並未指責刁明的衝動行為。她明白,刁明這麼做是為了保護自己,若非如此,蘇家之人將會將她逼入絕境。
“就算我不對她動手,你覺得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和蘇家和睦相處嗎?”刁明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眼中滿不在乎的神情儘顯。
對於他而言,蘇家的價值微不足道,他在乎的唯有蘇傾慕一人,僅此而已。
“刁明,這樣做,會不會太過……”蘇傾慕依舊有些擔憂,認為與蘇家徹底決裂並非明智之舉。
然而刁明並未理睬她的擔憂,隻是淡淡地說“縱使我未曾動手,你還認為我們能與他們重新和睦相處嗎?”
"你雖外示冷漠如仙,實則內心慈悲如玉,如此待人,他們非但不會感念你的好,反而會借此欺淩於你,這一點你要深知。"長者般的嚴礪修為者刁明打斷了清逸修士蘇傾慕的話語,他的目光猶如星辰古井般深深鎖定住蘇傾慕的靈眼,鄭重其事地告誡她。
蘇傾慕心中莫名生出一陣不安,特彆是感受到刁明那審視的目光時,她的臉頰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微紅的嬌羞之色。
刁明微微一怔,旋即瞥見蘇傾慕流露出的小兒女姿態,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低聲道“果真是清雅動人。”
“罷了,我不與你多言了,你這性子,實在讓人惱火。”蘇傾慕羞憤地推開了刁明,疾步走向前方的一座修煉石榻,坐下後仰望那浩渺星空,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寧靜之中。她此刻多麼希望能夠拋開那些紛擾之事,安享這份寧靜。
然而,她突然意識到明日便要與於禁這位修真界的年輕霸主打一場生死鬥,而那個陰狠的韓戰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刁明。她覺得自己應該去尋韓戰,設法讓他撤銷這場凶險的賭約!
蘇傾慕的眼中流露出幾許憂慮和緊張,她確實害怕刁明因此遭遇不幸。畢竟,正是因為自己,刁明才會得罪了韓戰,若是他因這場戰鬥失去一隻手,她將會背負一生的愧疚。
“你竟如此不信我?”刁明見她口中反複提及明日的比試,顯然是對自己缺乏信心,不禁苦笑搖頭。
看來在這東江城修煉界內,無人肯真心相信自己,即便連蘇傾慕也不例外。不過,這倒也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他最喜歡的就是用實際行動狠狠打那些輕視他的人的臉,那樣的感覺才是最為痛快淋漓!
“我知道你實力非凡,且修行上的造詣深不可測,但於禁身為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東江城無人能敵,出道至今未嘗敗績。我真的擔心你。”蘇傾慕神情肅穆地規勸刁明,希望他能夠明白,逞強並非通向無敵之路的保證。
有時候,人必須學會低頭,除非你已強大到足以讓任何人不敢再讓你低頭的地步,否則一味強硬隻會自取其辱。
“這個賭約,我一定會如期赴戰,我刁明向來言出必行,從不失信於人。”刁明堅決地搖頭,話語中充滿了決心。
對此話題,無需再贅言。
“你為何這般執拗?我是為你著想啊,你……”
“罷了,明日你若斷臂,我絕不插手。”見到刁明一如頑石般倔強,不管自己如何苦口婆心勸說,他依然決定參加這場生死鬥,蘇傾慕氣得無可奈何。
信譽誠然重要,可是生命更為寶貴,難道不是嗎?
“傾慕,你真的了解我嗎?”刁明見她怒氣衝天,卻不以為意,轉而語氣莊重地向她發問。
蘇傾慕聽聞此言,不由得抬起俏臉,第一次看見如此認真嚴肅的刁明。
她回想起有關刁明的點滴往事,那些她僅有的對他少許的認知。
她知道刁明曾與祖父一同修煉度日,兩人的境遇頗似自己,但他的父母並未早逝,而是失蹤多年。他有過一個前任道侶名叫於菲,或者說是初戀,但兩人因為貧瘠的修行資源而早早分開……
刁明在先祖羽化登仙之後,便流離失所,在塵世間以行乞維生,接下來的數載光陰裡,他的蹤跡宛如凡人難以探尋的天機,無人能曉其究竟何去何從。
幾日前,他重返修煉聖地東江城,更是在於菲與王明的雙修大典上亮相。
“你這些年……”蘇傾慕終是觸及到了核心所在,她驚覺眾人竟都忽略了刁明消失的那六個春秋,他在這六年中究竟經曆了何種逆天修行,無人能夠道出真相。
隻見刁明歸來之後,氣息明顯提升,參與於菲與王明的婚宴時,出手闊綽,賀禮之重竟需用靈獸皮囊來裝載。
“你看這個!”刁明心境淡然地一笑,隨手從腰間的乾坤袋取出一張玉簡,遞給了蘇傾慕。
這枚玉簡,除了蘇傾慕之外,再無他人有幸得見其內秘藏。
蘇傾慕滿麵疑惑,待瞥見玉簡上鐫刻的金篆符紋,臉色驟變,小心翼翼地展開其中的禁製,映入眼簾的是刁明的修煉肖像及玉簡內的詳實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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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蘇傾慕瞠目結舌,直愣愣地盯著刁明,一時之間竟無法言語。
這張玉簡,象征著至高無上的威權,解答了她心中所有的困惑。
“這數年來,我立下了諸多功勳,獲此玉簡,可言在東江城乃至整個乾州之地,皆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