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於菲如何咄咄逼人,刁明始終未曾多言,甚至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昔日的因果糾葛,早已在他的心中徹底割舍。
此刻的二人,如同陰陽兩隔,再無任何交彙的可能性。
隻是於菲仍舊絮絮叨叨,讓刁明感到些許煩擾。
終於,他微微睜開雙眸,瞥了一眼於菲,沉聲道“夠了,此事與你無關。”
說完,刁明再次闔上眼簾,恢複了靜修的狀態。
聽聞此言,於菲不禁冷笑一聲,隨後轉頭看向四周的守衛修士,戲謔地道“幾位師兄還不知曉吧,此刻坐在此處之人,便是近期坊間傳得沸沸揚揚的蘇家內門贅婿,正是蘇傾慕身邊的那個依附者。”
"什麼?他竟然是那個入門弟子?"
於晴此言一出,立刻令在場的所有守山弟子驚駭不已,紛紛轉目看向這位名叫刁鳴的青年,眼中流露出驚奇與疑惑之色。這樣一位精氣神旺盛的修煉者,怎能委身於世俗間的依附之事?
即使他們身為守山弟子,承受世間冷嘲熱諷,也未曾有人選擇走上這條被視為修行界恥辱的道路——寄人籬下,修為停滯。
然而這個刁鳴卻選擇了這條路,簡直是丟儘了修行男子的臉麵。一時間,眾守山弟子麵色鐵青,用充滿蔑視與嘲笑的眼神死死盯著刁鳴,似乎要以眼神穿透他的肉身,讓他無處遁形。
於晴抱臂而立,滿臉得意的笑容,內心的憋悶之氣消散了許多。的確,在心情不佳的時候,羞辱刁鳴一番,無疑是最佳的心靈慰藉。若是刁鳴每日都能任由她這般羞辱,那該有多好。
此刻站在於晴身後的女子,見刁鳴並未理會於晴的挑釁,心生憐憫,猜想刁鳴或許是羞於麵對前情人,畢竟他曾作為入門弟子的身份依附於蘇家,修為停滯不前。
女子不由得開口勸誡道“刁鳴,如果你決心脫離蘇家入門弟子的身份,還是有可能重獲自由,並且有機會再次與於晴師姐並肩同行的。”
“男兒當有骨氣,不應沉溺於依賴他人之力,否則定會被世人所輕視。”女子一臉關懷之情,拉起於晴的手,接著對刁鳴說“刁鳴,於晴師姐是一位難得的好女子,你不應輕易辜負。”
然而聽到女子的話語,於晴心中卻感到愈發刺痛,仿佛那些指責並非針對刁鳴,而是指向了她自己。她舍棄了本性與靈台清明,投身豪門王家,妄圖一步登天成為仙眷貴婦,卻最終發現這不過是黃粱一夢。
此時的女子,口中所言如同譴責於晴一般。刁鳴此時也緩緩睜開雙眼,麵上帶著一絲奇異的表情望向於晴,隨後含笑瞥了眼女子,回應道“你說得對,你這位於晴師姐,確確實實是一位堅守本性和靈台清明的好女子。”
“我就知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女子昂首挺胸,微笑地看著於晴,顯然對此極為滿意。
而於晴的臉色此刻變得極其難看,她如何聽不出刁鳴話語中隱含的諷刺意味?尋常人譏諷她尚且忍了,而這刁鳴算哪根蔥,也敢對她出言譏諷?
“你一個入門弟子,有何資格在此教訓於我?”
“告訴你,我於晴今生絕不會成為你的伴侶,你這一輩子都休想染指於我!”於晴高高在上地怒瞪著刁鳴,眼中閃爍著警告的光芒。
刁鳴先是微微一愣,繼而全身泛起陣陣寒意。這個於晴,竟然已經墮落到這種程度了嗎?自己何時有過這般企圖?她倒是很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呢……
刁明嘴角勾起一道譏諷的弧度,從靈座上悠然起身,未將注意力施舍予於菲或那名女修士,反而矚目向那通往地脈之上的階梯。
階梯之上回蕩著步履之聲,尤其是一雙精致法器級高跟鞋敲擊石階的獨特音律。隨著聲音漸近,一名絕色仙姿的女子緩步顯現,身後則隨行著一位修煉有成的殿堂主管。
那女子身披深藍法袍,領口立起,儘顯其修為底蘊;烏黑短發凝聚精神威嚴,麵龐端正,眉目如畫,削尖的瓜子臉上肌膚若雪,纖長睫毛掩映下一雙深邃而沉靜的眼眸。
她身著一襲過膝的湛藍法裙,足蹬淡粉法靴,身高逾一丈五尺,全身上下流露出一股超凡脫俗的城市仙子般的尊貴氣質。
她從容地下降於地脈階梯,由那位殿堂主管引領至刁明麵前。
殿堂主管見刁明仍駐足原地,被數位守護地脈安全的侍衛環繞,心中不禁惶恐不安。此前他將金令符的信息上報給宗門總部,片刻間便收到詳儘的反饋,原來刁明竟是卡夫總宗的重要股東之一,持有約五成的修煉資源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