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後來的事,景安有些迷糊。隻記得傅凡帶她轉圈、跳舞,轉了很多的圈,她的頭越來越暈,幾乎枕在他身上,被他帶著走,毫無反抗之力。
再然後,她吐了。
吐得洶湧又熱烈。晚上的酒,原本剛剛好,微醺,然而吹了半晌的晚風,又加上華爾茲的旋轉下腰,她的小身板終於受不住,光榮倒下了。
她依稀記得,似乎全吐在了傅凡的衣服上,吐完的那一刻,她覺得舒爽,還對著他嘿嘿笑。
換來一句“沒心沒肺”。
然後傅凡去衛生間整理,而她似乎也去了衛生間,洗了把臉,清醒了些,就慌不擇路地跑了。
她怕他算賬,更怕他糾纏不放。
那晚她匆忙從酒店退房,一刻不敢停留,打著深夜的士,就回了深圳。
家是最安全的港灣,回到她的小窩,她才能安心睡下。
光怪陸離的夢裡,有隻大灰狼,一會兒披著西裝,一會兒披著羊皮,老是來敲她的門。
~~~~~~
第二天,又是豔陽高照的好天氣。
深圳的那座摩天大樓裡,9點的會議,如常舉行。
會議室裡的空調呼呼地吹著,一大早從經理層到中層乾部,端坐在座位上,鴉雀無聲,如履薄冰,隻覺得今天氣壓尤其低。
男人坐在上首,此刻迅速翻看著公司報表。“嘩啦嘩啦”如同秋風掃落葉,大力翻卷。
“我上個月就說過了,虧損理由要分析,怎麼?沒聽進去?”
“老魏,你來說。”
魏總的話筒打開著,好半天才發出一個音“凡總,我們分析了,主要就是報告裡的幾點,因為今年將酒店的會晤室、餐飲包廂都裝修了,現在還沒產生效應,隻有負債,而且新冠疫情也有很大的影響…”
男人毫不客氣打斷:“新冠三年,你說虧損,我能接受,消費受限,但是如今各家酒店消費都起來了,你還虧損,你管理了什麼?啊?!”
空氣中是尷尬的安靜,落針可聞。
老魏的頭越來越低,似乎在謝罪。
……
這樣的會話已經持續了1個小時,從秘書到會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老板的“心情不好”。
秘書心裡有幾分了然,昨天老板一身濕衣從婚禮現場下來,他的臉色就是這樣,黑如鍋底。
他將濕衣脫了,一把甩在後座上,就開始讓秘書在將車開出來,在幾個附近街區緩慢“掃街”,來來回回地找某個“穿綠色連衣裙”的女人身影,隻可惜一直沒找到。
然後,老板就徹底緘默了,一身不吭入住酒店,6點起床,趕回深圳,一身不吭,冷臉開會。
秘書哀歎一口氣,老板這一天天的,事業版圖越鋪越大,如今又要管藥廠,又要管地產、文旅,身邊也沒個可心人,這脾氣能好才怪,隻怕這幾天都不好過。
而傅凡心裡想的是,跳了一次舞,得了一身汙穢,聯係方式都沒接上,他這一趟去香港可真有“收獲”!
~~~~~~i就飛去上海了。
華夏藥廠的市場部緊鑼密鼓地推著項目進度,上半年都快過去了,項目推進的太慢,他們實在沒拿得出手的實績,隻能寄希望景安和ai給他們交差。i帶了不少衣服,拿出常駐的架勢,景安則隻打算待到周末。i:“彆怪我沒提醒你,這項目合同還沒簽下來呢。這個項目要是做成,一年的獎金都不用擔心了。”
景安點頭:“嗯,我知道了。”i又說“咱們這個思路我看沒問題,就是說辭上還要再包裝下,該誇大的地方要誇大,不能太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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