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屬意他從政,所以高考後,他選了國內的高校,信息化專業,一路學生會主席,2+2也是學的信息化,隻為了鍍鍍金。
隻是沒想到,本科畢業那年,突然說外公身體不好,要分家。
幾個舅舅合力,排擠母親,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想讓她拿點錢走人,可是母親是大女兒,打江山守江山,這麼多年兢兢業業輔佐外公,讓她放棄自己合理的份額她當然不肯。
趕上這幾年母親身體也不好,於是,他被迫調轉軌跡,研究生那年轉商學院,學金融、學管理。
兜兜轉轉在國外幾年,也算是摸清了些門道。
研究生畢業卻剛好遇到新冠,外公突然離世,所有的矛盾一夜之間爆發。
舅舅們詭計多端,不斷蠶食架空母親,他忙著商戰,收複母親的江山。
剛開始,人微言輕,太難了,隻給了他一個上海分公司,如今越做越好,舅舅們也隻能服軟,華東片區、華南片區儘數收入囊中,基本上已經確認是公司實際控製人,舅舅們也是有心無力,不再折騰。
這幾年可以說是日夜兼程,殺伐果決。資本越做越大,壓力也越來越大。手底下幾千人,等著他養活,盼著他豐收。
他哪有時間玩女人,更彆提,這種低級的遊戲。送把柄給彆人,哼,當他是傻麼!
傅凡看著窗外,黃浦江兩岸的燈光將這條河流裝點得如夢如幻,璀璨的夜色中,又有多少失意的人。
如果孤獨也有顏色,那一定是夜空的顏色,他常常在深夜穿梭過街道,穿梭過時間,即使開車已經到家,也不願下車,停在彆墅外的露天停車場上,打開天窗,看一看這夜空,承受著高處的孤獨。
他想回歸簡單質樸,想與人一起等煙雨,與人一起慰風塵。可惜,一直沒找到。
也有過幾個對象,多是露水情緣,他與她們總是不對味,沒有那種特殊的吸引與排他。
有那麼一次,他以為會不一樣,那個女人有他喜歡的身材,不多言,不諂媚,對他彆無所求。
他以為這個女人是他想要的,然而結局還是失望,她對他更多的是慕強,隻是膚淺。
如今倒是有個不錯的對象,未婚妻,家世好,人開朗,隻是,他也不知自己能有多投入。
歲月是場有去無回的旅行,他或許已經找不到來時的路,隻能一直一直往前走。
景安回到酒店時已是10點開外,她並不因為拒絕李哲而在意。
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這幾年她拒絕過很多人,接收過一兩個,到最終仍是孑然一身。
她已經不能也不想被任何人左右了。
李哲還貼心的發來微信“到家沒?”
她隻是敷衍了幾句,就關閉了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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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時候,她回了深圳,沒有回老家。
飛機到達深圳時,她跟父親發了微信:“爸,我周末臨時有事,這周回不去了,我下次抽時間。”
隔了一個小時,父親才回複了一條短信:“哦”。
景安如釋重負,父親和她的關係已經越走越遠,無法回頭。
母親的離開後,也有那麼一兩年,兩人關係還不錯,父親放了不少心思在她身上,將對母親的思念轉嫁到對她的關心愛護。
然而他的工作越來越忙,他身邊也出現了新的伴侶,這份關心愛護成了愧疚,成了負擔。
她像個包袱,被甩給了爺爺奶奶,父親除了給錢,似乎也給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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