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極輕,彆人聽不到。但看神情,也猜出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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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一瞬間回了頭,厭惡得低下了頭。她覺得傅凡就是一塊敷著糖霜的蛋糕,其上一直有蒼蠅在徘徊著,而她此刻終於看清那糖霜不過是發黴的黴菌。
好巧不巧,她沒有看到傅凡觸電一般跳開,用手搓揉著耳垂,擦得耳朵都紅了,還不停,朝她這邊看過來。
景安心想,也許在彆人眼裡自己也無異於蒼蠅或許連蒼蠅都不如,是蚷蟲。
那時那刻,其實誰都可以上傅凡的床,隻是她正巧在那裡。
她腦海中一片木訥和混沌,隨後閃現真相,「原來她隻是個彆人替代品」,傅凡寂寞空虛無聊時用來消遣的玩具。
原來隻是她多情。
景安靜默了良久,聽到李哲在叫她“景安,景安!你聽到我說話嗎?”
景安回過神來,眼眸輕顫,咬著嘴唇,嘴角的顫抖是她唯一泄露的內心波瀾。
她回頭虛弱地對李哲一笑,“突然有點累了。”
李哲安慰地讓她坐下,景安卻一把拉住李哲,輕聲問:“你是開車來的嗎?”
李哲點點頭,他不常開車,這次沒辦法,開了車庫裡積灰良久的霸道,也是之前他媽給他買的。
隻是他沒說明的是,來的路上幾乎全程都是大胸妹開的。大胸妹車技了得,嫌棄他畏首畏尾的樣子,開出沒多久就換下了他。
景安點點頭,她必須趕緊走,必須趕在彆人注意到她之前趕緊走。
在這裡她隻有難堪和屈辱,她就像是蹩腳的替身,在彆人的電影裡,硬要出演,如今主演來了,目之所及皆是主演,又有誰在意哪個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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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幾人不注意,景安迅速回了鐵皮車,拿了自己的行李,走得太急,洗手間裡還落下了不少簡易裝。
她將行李扔在了李哲車上,問“你開夜路可以嗎?原路返回?”
李哲驚訝“這麼急?不玩了?我原本還想著玩一天。”
景安說“我臨時有事,要趕回去,如果你不方便,麻煩把我送到最近的鎮上,我坐車回去也行的。你留下來接著玩,明天他們還有行程。”
李哲猶豫了片刻說“你不在,我玩什麼,我跟他們也不熟。行,那咱們回去吧。”
“你等等我,我去買點吃的,還有飲料,再上個廁所就回來。”
景安等在車裡,隻覺得度秒如年,這個營地昨晚看是那麼的清新和美好,如今日光下不過是一片雜草荒蕪和冬日蕭瑟。
原來是她自己的濾鏡太重了,什麼你情我願,不過是她自我犧牲自我感動;什麼情之所至,不過是釋放情欲的醜陋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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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再次出現在視線中,景安突然安心下來,至少此刻李哲是牢靠的,他是她的救命草。
李哲倒是也有成算,買了幾個漢堡,薯片、可樂、礦泉水等零食,準備充足,再出發。
車開出後,景安給昔柔發了短信,說自己臨時有事,先走了。
昔柔樂見其成,嘴上挽留,心裡恨不得景安快走。
當看到李哲的霸道徹底消失在地平線上時,昔柔嘴角扯過一絲譏笑,「想逃,這麼容易嗎?」
她胸前的兩個手指又開始搓在了一起,蘭花指又出現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她得好好謀劃謀劃如何讓李哲和大胸妹“自己發現”這精彩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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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凡一直注意著景安的動作,冷眼看著李哲忙前忙後,卻苦於無法擺脫大胸妹。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