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那條雄性的遊蝠王也是在奇山附近的水域中誕生的，隻不過是順著水流遊蕩到了狼煙城附近，邊城地區和狼煙城地區的直線距離並不遠，隻不過被高不見頂的山脈阻隔了。奇山正是落在這條山脈的尾端。”秦川一邊緊盯著河麵以在有限的視野範圍內搜索遊蝠王的痕跡，一邊和聶老交流著，“我去奇山上探查的那次，越過邊際線，越往上走，妖獸越多，而且實力一個比一個強，妖皇就不下三隻，有的妖獸我在相關書籍上都沒有看到過，我當時擔心引起妖獸大範圍的騷動，隻能退走，沒能登上奇山之巔。”
“讓您都感受到了壓力，可見奇山之奇，幸好您沒把消息散播出來，否則彆說奇山鎮無人敢居住了，邊城的人都得少一大半。”
“人類和魔族棲息地內的山川河流大都有著詳細的記載，包括高度、占地麵積、邊界線、盤踞的妖王級彆以上的妖獸等等，即便一些地方的信息不夠詳實，也被查探了個大概，唯獨奇山，為人類所掌握的信息很少。還有更奇特的一點，以奇山不算大的占地麵積，光是被記錄在冊的妖王級彆以上的妖獸就有七隻，這也完全不符合常理，一隻普通妖王所占據的地盤都要比奇山大。奇山還會發生局部地震，位置不固定，五十年前，曾發出過響徹天地的呼嘯聲，聲音的來源不明。”秦川講述著奇山的種種異樣，愈發覺得它的神秘。
“您還記得我跟您提起過，最近幾年，我發現奇山的邊界在發生著變化，我之前所立的標誌物，與奇山的相對位置都產生了比較明顯的或近或遠的變化，也就是說奇山是有著細微的移動的。”
“你和那條雌性遊蝠溝通過麼？”
“還不曾，剛誕生的遊蝠王不具備跟人類溝通交流的能力，它的傳承記憶完全覺醒需要一些時日，再加上前些日子比武大會以及對宋誌毅的高度關注，與雌性遊蝠王交流的事情就暫且被我擱置了。”
“那此次正好看看能不能從它那裡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應該沒問題，我能感覺到它對我的依賴。”聶老說道。
小船繼續往河道深處劃去，船槳波動水麵的“嘩啦”聲，在寂靜的河道上顯得尤為入耳。
突然，前方有波紋迎著小船而來，波紋的起伏越來越大，兩個大腦袋隨著波紋在霧蒙蒙的河麵上逐漸放大、清晰。
待看清了來人後，兩隻遊蝠王充滿敵視的眼神變為親昵，但仍帶著警惕。親昵是對聶老的，警惕是對陌生人秦川的。儘管雄性的遊蝠王沒有見過聶老，但聶老的信息已由雌性遊蝠王通過它們之間特有的方式傳遞給了它，就像它把是宋誌毅的信息傳遞給雌性遊蝠王一樣。
“有些日子沒見了，最近過得好麼？”聶老對著雌性遊蝠王開口道。
雌性遊蝠王的臉上露出類人的笑意，它的整個身體往上抬了抬，腹部以上的位置都露出了水麵，腹側的鰭歡快地扇動了兩下，水珠如細雨般落下，籠罩了整隻小船。
“調皮！”聶老伸手在雌性遊蝠王看起來十分白嫩的肚皮上拍了兩下。
一旁，雄性遊蝠王仍然警惕地盯著秦川。
聶老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轉向雄性遊蝠王問道“小家夥，你是出生在奇山附近麼？”
雄性遊蝠王輕輕叫了幾聲，聶老給秦川翻譯道“他說他是在奇山附近的河道上醒來的，雖然它隻能看到奇山的輪廓，但它的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告訴它，那就是奇山，是一個神聖的地方。”
“你記憶中還有哪些關於奇山的信息。”秦川與雄性遊蝠王對視著，問道。
雄性遊蝠王似乎是思考了片刻，以叫聲做出了回應。
“他說，他隻知道那裡是他們生命的，也將是他們生命的終點，其它的信息它就不知道了。”聶老說道。
兩人兩獸就這樣交流著，奇山愈發地神秘起來。
雌性遊蝠王雖然誕生在新園村附近的河塘裡，但她的記憶中也有著與雄性遊蝠王類似的關於奇山的信息，那是刻在血脈裡的。“奇山上有什麼”、“其它妖王或者妖皇的記憶中是不是也有類似的記憶”等等更深入的問題，兩條遊蝠王就都不知道了。
結束了與遊蝠王們的交談，秦川和聶老慢悠悠地乘船在河道上飄蕩著。
“看來有必要去一趟奇山了，那裡可能隱藏著夾縫世界最核心的秘密。”秦川覺得他站在億萬年前輩的肩膀上，終於觸及到了這個世界的一些根源性問題，讓他不得不冒險再去一趟之前他被逼退之地。
“我安排人手和您同去。”聶老道。
“不用，那裡一定盤踞著還未出現在人類視野的妖皇級彆的妖獸，再加上眾多妖王，你們去了是給妖獸添口糧。”在秦川看來，聶老的實力儘管不俗，也就是堪比頂級妖王的級彆，若是真要與人同去，他更中意宛木舟、翟建勳等防禦能力極強的修煉者。不過宛木舟對他和皇室的態度一直不明朗，至於國主翟恒瑞可不會陪他冒這個險，之前翟建勳能被他說動參與伏擊宇忠，那是有著明顯的利益驅動。被宇忠擊傷之後，謹慎惜命的翟恒瑞在短時間更是不可能參與這種風險未知的行動了。
"國師打算何時前往。"
“我做些準備就出發。”
“這麼急？”
“要不是有宋誌毅暫時纏住了宇忠，我可能都騰不開身去做這些事情，所以趁現在有機會，我會抓緊時間去探索夾縫世界的秘密，以免再生變故。”
“國師要小心啊。”
“我有預感，此次我依然會無功而返，可能還需要借助宋誌毅和宇忠的力量。”秦川道。
上次他去往奇山查探的時候，越過了腰際線不過五六百米，前來堵截他的妖獸一個比一個強大。退走前，秦川想透過迷霧捕捉到山頂的位置，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往山頂的方向是灰黃色的茫茫一片。
“既然他們想打破世界壁壘，那麼對這片空間有更加深入地了解對他們來說是一件有價值的事情，我覺得他們會答應和國師一同前往。”
“如果這個秘密能操控妖王、甚至妖皇，那還是我一個人知道的好，實在不行再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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