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的河蟹!
8
本來跟著盛淩一起去的霍震天,因有人乾擾,被困在以奇門之術擺成的陣法內。
一個多時辰後,才得脫困。
待他施展輕功到廢宅時,新娘如青身上已經被割了幾十道血口,眸子緊閉,流出的血在身前氤出一灘不詳的暗紅色。
新郎盛淩身上,也有幾道傷口。
他的臉上,則是不可置信,和濃鬱的哀傷。
一個墨袍男人,手中一柄軟劍,站在如青身邊,好像在看什麼有趣的事情。
還有個白衣女子,短匕在手,一動不動,仿如泥塑木雕一般。
“如青!”
霍震天急忙閃身至如青麵前,剛要測她脈搏,便被墨袍男人擋住了。
這一聲,倒是讓如青的羽睫顫顫,緩緩張開了雙眸。
她眉頭緊鎖,似是痛極。
慘白的唇蠕動許久,霍震天才看出她說的是個“盛”字。
“他無事。”
聽到他這麼說,如青小小呼出一口氣。
“可你就有事了。在你暈過去時,我聽到一個有趣的故事,要聽聽嗎?”
墨袍男人不理會如青細微搖晃著的頭顱,也不看霍震天怒焰滔天的虎目,徑自道“她不是如青,她才是。”
他第一次指的是旁邊的如青,第二次指的,是白衣女子。
在墨袍男人說話之際,霍震天淩空一指,點了如青穴道為她止血。
“胡言!”
霍震天瞪視墨袍男人一眼,憤言道。
如青眸子裡,閃過一抹異色。
“你是不是想說,真正的如青已經死了,怎麼會又出現一個如青?”
白衣女子回頭,啞聲道。
“休得亂語!我義女如青就在這兒,怎麼會死了?”
霍震天話音還沒落,白衣女子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得滿麵通紅,甚至咳喘了幾聲,才又道
“義女?江湖上冷血無情的霍震天,怎麼就忽然間,如此輕易便認了義女?還是在霍思思屍骨未寒之際?你們父女倆一唱一和,真是演了一出好戲啊。”
盛淩還沒消化此“如青”非彼“如青”的消息,白衣女子又將他這池亂水,攪得更渾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由大吼一聲道。
“西域有一秘藥,名曰蔓蘿散。”
白衣女子這句話方說出口,墨袍男人一陣風似的刮到她身邊,軟劍架在她纖細的脖頸上,冷聲問道
“你從何處得知的蔓蘿散?”
霍震天在聽到蔓蘿散時,麵色亦變了。
白衣女子用匕首隔開軟劍,平靜道“我娘年輕時,容顏有損。後尋來蔓蘿散,方得恢複。”
墨袍男人眸中紅芒閃過,一手撐住太陽穴,似是頭疼難耐。
白衣女子不為所動,繼續道“蔓蘿散無色無味,可用來浸泡麵具。經它浸泡後再佩戴的麵具,隻需一天便會與佩戴者真正的臉融為一體。佩戴者會慢慢失去本來模樣,變得與麵具一樣。但時間一長,內臟會被腐蝕,直至腸穿肚爛而亡。”
“若戴上麵具的三日內服用碧水丹,則不會有此後顧之憂。但碧水丹早已失傳,唯有蔓蘿散,仍存於世。”
“那豈非無藥可解?”盛淩的聲音帶著顫抖,本就無甚血色的唇,愈發蒼白。
“有。盛哥哥,我現在便是服了解藥的樣子,你喜歡嗎?”
“我……”
盛淩啞聲,不知如何作答。
“你到底是喜歡我的臉,還是喜歡我的人?”
白衣女子纖指點著唇瓣,問道。
盛淩眼神飄忽,輕咳一聲。
“你娘可曾告訴你,她容顏因何有損?”
墨袍男人頭疼似是稍減,眸色灼灼。
“左臉頰上,一片鮮紅似血的胎記。我娘說,寧願這片胎記仍在臉上,這樣,她就能和最愛的人相守,而不至於……”
說到這兒,白衣女子聲音愈發嘶啞,似粗礪的石子磨過路麵“被霍震天這個畜生糟蹋!”
“你是恰絲麗的女兒?!”
霍震天沒想到,這白衣女子與他,還有這等淵源。
怪不得他看到如青的臉時,會有似曾相識之感。
思思更肖似他一些,英氣十足,如青肖母多些,美豔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