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客廳的於暮白,唇邊苦味的笑在看見陸凜房門的一刻,仿佛秋日的銀杏樹樹葉一樣漸漸凋零。
背對木門,身影都透露著無奈與淒清。
唇邊苦味的笑到這時也已然完全的掉了;於暮白走動時還存有雨水氣息正光瓦亮的皮鞋,踩在板磚上傳出嗒嗒的聲響,直到他的背影進入電梯聲響才消散。7
光亮的鏡子,映著他沒有淚水卻已然快要有淚的麵龐。電梯轎廂內空氣安安靜靜,沒有一點雜音,也正是因為如此於暮白心底的哀傷被無限放大,撐的跳動的心臟快要炸裂。感受到錐心刺骨剝皮削肉的疼痛。
於暮白的心臟在疼痛,屋裡頭癱軟在地的夏至亦是如此。
她漂亮漆黑的眸子沒有了閃耀的亮光,變得深邃幽深,深得宛如不見天日的黑潭。
眼神呆滯著,她害怕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在雨水猖狂肆意鑽入她溫熱的皮膚,打濕她頭發的一天裡。
時鐘指針又轉了一圈,夏至依舊癱軟在地上,動作幾乎沒怎麼變同於暮白離開時一模一樣。
癱軟在地的同時,她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愧疚同自責,不再隻是心底裡有;埋著頭,發絲在臉旁垂直輕飄飄的垂落,喉嚨上下滾動,撐了有一會的手臂有些開始發麻。
夏至終於舍得動了動,緊貼毛毯的手掌纖長的手指蜷縮,抓著毛毯,手臂撐起上半身背直端正的坐在地板上。
以這樣的坐姿,她又出神了一會,在陽台外的毛毛細雨都停下之時,夏至才回過神軀體有了靈魂,眸珠微微的動了動,她蓄力就要站起身,下一秒,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門鈴聲,將她蓄滿的力瞬間打散。
夏至起身的動作頓住,頭宛若生鏽的鐵鏈僵硬的慢慢的回頭,看向房門口,反應了有一會兒才不慌不忙的起身穿好拖鞋朝門口走去。
不久,打開門——
高大的身影隨著門的縫隙越來越大間,愈發清晰闖入夏至眼簾。
門完全地敞開,目測身高有1米86換了一身衣服的陸凜冬佇在門口,擋住樓道天花板亮著的光打在夏至臉上。
他俯視著,眼底有濃厚的擔憂,唇瓣閉合的比以前緊,朝身前給她開門的夏至說話時頭低下,身子略向前頃,聲嗓同暖調橙黃的燈火一樣溫柔
“沒事吧?”
“沒事。”夏至聽見很快的回,回時輕微的搖搖頭無精打采。
陸凜冬看著她頭低下得無力的抬起模樣,喉嚨裡想說“她同於暮白聊天了什麼”的話,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裡,說出口的話換成關心的語言
“沒事…也好好休息彆想太多。睡覺一覺好一些,有事找我,聊天窗口我會一直都在。”
“嗯。”夏至輕言細語,不仔細聽一點都聽不見。
她抬起頭,回複陸凜冬的話,如病人一樣眼睛無力的睜著,“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你回去吧。”
聲音傳入陸凜冬耳畔宛如潺潺流水聲,陸凜冬一臉不放心擔憂的神情,眉頭皺起,但為了尊重夏至,柔聲
“好。你好好休息,有事找我。我都在。”
夏至“嗯”了一聲,陸凜冬話落步子自覺的往後撤,視線放在夏至低下的臉上寵上,直到木門完全隔絕他與夏至時才不情願的切斷。
“砰”的一聲,關門聲清晰的飛入兩個人的耳內。
陸凜冬站在門外,眼色幽深晦暗不明,看了眼手機才回身走回自己屋裡。
此刻,半個身子靠在門上的夏至,心底因為陸凜冬的話暖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氣呼出時,身體從門上離開來到客廳的沙發前,倒躺在沙發上蓋了個毛毯闔眼大腦沉甸甸的;一個人靜靜。
時間在流淌,從時針轉動的指針上流過,天色愈發的暗沉,從白晝到黑夜,幾個時辰間,躺在沙發上的夏至在苦惱的情緒中漸漸入睡。
自此,於暮白的事同苦惱的情緒在往後的幾天裡一直折磨著夏至。
那幾天,夏至情緒低落到穀底,每天靜靜地,早上出門偶爾碰到陸凜冬找她說話,也提不起多大的興致敷衍的回幾句後,便沉默著沒再開口。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現在,即將開春的1月底……
晚間——滿庭芳。
電梯一個個閃亮的樓層數字一如往常,手裡拎著包的夏至麵容靜靜地等待電梯抵達7樓。
轎廂裡,照在她臉上燈火似乎沒有以前的亮,比以往暗沉了些。
在夏至什麼也沒乾,靜靜地站著等待的時候,電梯到了7樓,兩扇沒有溫度的鐵門敞開,夏至走了出去,來到房門前打開門進入沒有燈火的屋內。
片刻,屋裡燈火悉數亮起,手裡的包被夏至隨意的丟在沙發上,而夏至前往衛生間。
與此同時,亮著燈的電梯裡,剛從公司下班回來的陸凜冬,戴著名貴腕表的左手拎著一個同上一陣日子的某天裡一樣透明的盒子,不過,盒子裡裝的甜品不是上次回的草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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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凜冬垂眸視線落在包裝盒的甜品上,臉上噙著輕淺的笑,眼裡儘是期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