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十分鐘,交出陳名,否則軒轅家在北城就此除名!”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震得軒轅家上下,無一人不腿軟。
沒有人敢質疑,沈佳音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軒轅戰蒼老的身軀一陣搖晃,被軒轅川攙扶,才重新站穩。
他嘴唇顫抖,遠遠望了一眼那些看熱鬨的人群,聲音沙啞“不知可否入內說話?”
沈佳音沒有猶豫,當先走進莊園,絲毫沒有在意,她隻是一個人,而對方,卻有好幾百號。
莊園附近的暗處,沈軍等人守在這裡。
“頭兒,大小姐一個人進去了,他們不會狗急跳牆,對大小姐不利吧?”有人放下望遠鏡,擔心道。
沈軍心中無奈,深深吸了一口煙,說道“你都說了,狗急跳牆。就這幫家夥,一個個的,能比得過狗嗎?你可不要侮辱狗。”
這些人“……”
見沈軍一點不慌,他們也算有了主心骨,繼續冷靜地嚴密監視。
莊園內部,有關葬禮的布置,不知什麼時候,已然悄悄撤了。
因為羅黛被救走,無人陪葬,軒轅琰也仍未下葬。
但他的靈堂,也同樣撤了。
為的就是避免衝撞到了沈佳音。
比起招待沈佳音,區區軒轅琰的葬禮,又算得了什麼?
“沈小姐,還請上座。來人,把最好的大紅袍泡上!”軒轅川點頭哈腰,儼然一副狗腿子。
軒轅戰橫了他一眼,喝道“川兒,人家沈小姐來自燕京,大紅袍早就喝膩了。你拿這東西招待,反倒是貽笑大方。”
“對對對,是我孟浪了。那就換一種,快換一種!”軒轅川擦著冷汗叫道。
沈佳音並未入座,隻抬頭欣賞了一下軒轅家祖上在牌匾上提的大字——
“山河萬朵”。
筆走龍蛇,鐵畫銀鉤。
觀其字,即可看出,軒轅家先祖,必是一位響當當人物。
可惜他的後人,卻是這般不堪。
可惜了。
沈佳音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們還有三分鐘時間。”
從下人手中親自接過茶盤的軒轅戰,手臂一抖,滾燙的茶水,燙得他皮膚通紅。
可他置若罔聞,豁然抬頭,渾濁的眼眸,浮現出痛苦的掙紮。
他沉聲道“沈小姐,這其中必有誤會!您說的這位陳名陳先生,我以先祖之名發誓,他絕對不在我這裡。”
“他不在?”沈佳音輕飄飄地說道,“他既然不在,你們軒轅家,就更沒存在的必要了。”
“欺人太甚!”軒轅家的人全都感到深深的屈辱。
打從沈佳音露麵,統共幾句話,那是句句不離覆滅軒轅家。
要是陳名已經死了,倒也罷了。
偏偏他還在外活蹦亂跳……
憋屈,著實憋屈。
軒轅琰的母親何淑芬,打從寶貝兒子暴斃,就一直被濃烈的怨氣折磨身心。
軒轅川縱然憋屈,卻不敢放一個屁。
何淑芬卻是失去理智,忍不住跳出來大叫“你們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說什麼軒轅家的骨氣嗎?現在你們的骨氣在哪兒?”
“你住口!”軒轅戰臉色一變,立刻指著她。
可卻晚了,何淑芬已然指著沈佳音,說出了下一句話“我家琰兒,被你所謂的男朋友殺了,我們找他要個說法,又有什麼錯?你就算是燕京貴人,又憑什麼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