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境說想刨了秦水月的墳,這話嚇得孫美涵一個哆嗦。
孫美涵看了看門口,壓低嗓子吼道“你瘋了?你可知道那個女人背後站著的是誰?你可知道,你爸這些年最放不下的,依然是她!”
“蚊子血是她,朱砂痣還是她!即便她死了,也依然無人能取代!你現在敢動她,被你爸知道了,我們娘倆都得完蛋!搞不好,你連命都沒了!”
聽著孫美涵的話,陳帆境卻不為所動,他嘲弄道“彆一口一個‘你爸’‘你爸’的,他也從來沒把我當兒子看。”
“你!”孫美涵簡直要氣瘋了。
她很想敲開陳帆境的腦殼,看看他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竟然一個勁得和陳清洲唱反調。
她忍著怒氣,苦口婆心道“帆境,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我們能有今天的日子,全靠你爸,可這一切都不是因為他在乎我們,而是,他在拿我們和他的亡妻、他的兒子置氣。”
“倘若我們一再挑釁他的底線,他會毫不猶豫地將我們給放棄掉,到時候,你以為陳家還有我們娘倆的立足之地嗎?”
“沒有了陳家二少的身份,你做的那些惡,那些你得罪過的人,又豈會放過你?你可真是……真是愚不可及!我徐美涵聰慧一世,怎麼會教出你這樣愚鈍的兒子?”
不得不說,孫美涵能走到今天,和她的清醒聰慧是離不開的。
她從未因為陳清洲的抬愛,而錯認了自己的身份。
她一直都很清醒,否則又怎麼可能擁有今天的榮華富貴呢?
隻可惜,她一直都有野心,而這份野心,她有意無意地傳達給了陳帆境,以至於得到陳家,已經成為了陳帆境的畢生所求,形成了一個強大的執念。
正因為如此,了解到陳清洲最在乎的還是陳名的時候,他對陳清洲再無感恩之心,他隻想除掉陳名,讓陳清洲看到他的實力,從而選擇他。
當然,前提是他得做到天衣無縫。
不過,陳帆境也不希望孫美涵擔驚受怕,所以,他說道“媽,您說的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做糊塗事的。”
“那女人墓碑的事情,誰也查不到我的身上,我不過是借刀殺人,順便幫你解決一個阻礙罷了。”
聽到陳帆境的話,孫美涵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她問道“什麼叫給我解決一個阻礙?”
陳帆境冷冷一笑,壓低聲音問道“你可知,是誰做的這件事?”
孫美涵鬱悶道“我哪知道?”
然而,下一刻,陳帆境的回答讓她徹底愣在那裡,甚至遍體生寒。
因為,陳帆境的回答是“我爹,我親爹。”
孫美涵幾乎是尖叫著站起來,吼道“不可能!”
接著,她緊張地捂住嘴巴,顫抖著說道“他不是應該已經死在監獄裡了嗎?”
手機那頭傳來陳帆境陰惻惻的笑聲,他說道“媽,他是什麼人啊?他怎麼可能會死呢?”
孫美涵隻覺得一股冷意直衝頭頂。
她明明記得,當初陳清洲為了解救她,將那個男人丟入了牢中,而她,為了出一口惡氣,也為了讓這個汙點消失,所以買通了監獄裡的人,想要送那個人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