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說他知道了,然後就迅速離開了。
陳清洲看著他的背影,眼神中沒有波瀾,好像自己剛才隻是下令讓他去殺一隻雞。
若是孫美涵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哪怕會悔恨吧。
畢竟她再怎麼人間清醒,也絕對不會想到,陳清洲遠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心狠。
陳清洲的身後,管家抱著陳名的照片,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淒涼感。
那個孫美涵在他看來,簡直死有餘辜。
可是,她的死並未令他生出幾分快感來,因為他知道,那封信是陳名送來的,讓陳清洲親口下令殺她,也是陳名在報複罷了。
老管家猜得不錯,信的確是陳名送的,他就是要讓陳清洲親手解決掉孫美涵這個女人,哪怕知道陳清洲這沒良心的人,壓根不會因為孫美涵的死而傷心。
因為,他要的並不是讓陳清州傷心,他隻是想要陳清洲感受一下任人擺布的滋味。
他清楚,陳清洲一向剛愎自用,沒有什麼比逼他做事,讓他感到更憤怒更煩躁得了。
至於孫美涵,這個女人自始至終都是他們父子倆博弈的工具罷了,以前陳清洲將她當作是堵住悠悠眾口的工具,現在,陳名將她當作惡心陳清州的工具。
黑夜裡,陳清洲緩緩走下台階,冷冷的風雨撲麵而來,保鏢連忙要給他撐傘,他卻擺了擺手,淡淡道“讓我自己走走。”
保鏢隻好退下,誰都知道,陳清洲今晚心情不好,所以誰也不敢忤逆他。
……
另一邊,醫院裡,陳帆境發泄完以後,就開始打遊戲。
這期間,他給接頭的殺手打過電話,但無人接聽,這令他有些煩躁。
雖然內心裡覺得,陳名是絕對不可能躲過六位國際殺手的,但隻要沒有收到消息,他就始終不能放心。
簾子對麵,孫美涵此刻正絞儘腦汁,想著該如何重新回到陳清洲的身邊,畢竟她很清楚,沒有了陳夫人這個身份,她以後會過得無比悲慘。
至於陳清洲,不愛她就不愛她好了,她也從未奢求過能得到他的愛。
正想著,一道人影從窗外躍入,來人孫美涵認識,正是陳清洲上個月才找的那位保鏢,聽說身手狠厲害,現在貼身跟著陳清洲。
孫美涵內心無比喜悅,她以為陳清洲良心發現了,讓自己的貼身保鏢來看望自己呢。
隻可惜,她說不出話來,因此,她隻能努力拿出女主人的姿態,抬著下頷,一臉高傲地看著李富貴。
其實李富貴真的很討厭孫美涵這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隻是以前他敢怒不敢言,現在不一樣了。
他抬著下巴,學著孫美涵那鼻孔看人的樣子,冷冷走了過去。
孫美涵抬手指著他,嘴裡發出不滿的哼聲,隻是下一刻就被卡住了脖子。
她大驚失色,開始掙紮。
一旁,陳帆境打遊戲的聲音很吵,他依稀能聽到孫美涵的聲音,卻沒有在意,而是不滿道“喊什麼喊?我打完這幾局就睡覺。你要是嫌吵,就讓你那位老公給你換個房間。”
在陳帆境說著這些的時候,孫美涵正在奮力掙紮,她因為窒息,眼球凸起,麵目猙獰。
她用力扒著李富貴的手,想要將他的手扒開,然而,這根本就是無用功。
李富貴拿起準備好的繩子,繞在孫美涵的脖子上,然後如提小雞一般將她提起來,隨後,將人直接丟出了窗外。
接著,他將繩子扣在窗戶上,再縱身一躍,爬到了外麵的管道上。
此刻,孫美涵已經沒那麼用力撲騰了,她的舌頭被勒出來老長,雙腿因為無力,隻能隨風擺動。
她用儘最後的力氣,抬手指著李富貴,換來的是李富貴無所畏懼的一笑。
然後,她聽到了她這輩子最惡毒也最讓她心驚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