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離並非是第一次受到質疑,她絲毫不在意,小攤後麵擺著幾個木凳,薑離拉著橦橦徑直坐下,圍觀群眾的議論,她像是沒聽見,自顧自的同橦橦說“等璃璃掙到錢,就去給你買幾身新衣,好不好?”
“不,不要。”橦橦說“買新衣璃璃穿。”
藍衣少年這才發現橦橦的異常,他看著他們身上的衣服,皆洗得發白“罷了,既然賭約已下,本少爺就陪你等等,反正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時間一點點在流逝。
在閒等的間隙,藍衣少年躺在躺椅上,側眸看向他們“你瞧見了嗎?他們連小爺我都信不過,更遑論你這個一個小姑娘了,你呀,還不如我有說服力呢,最起碼我姓孟……算了,不說了,小爺陪你們等著。”
“半刻鐘馬上就到了,姑娘,你說的人怕是不會出現了。”圍觀百姓有人議論紛紛。
也有好心人同薑離說,“小姑娘,你是不知道啊,這兩日是孟家弟子半年一次的考核,卦錢比平時低了一倍不說,而且考核參與者,幾乎涉及了孟家這一代新入的弟子,人員實在是太多。”
“你眼前這位雖說是孟家嫡子,但是他在算卦上竟毫無一絲天賦,隻要知道孟家大少爺的人,從不敢讓他算卦,他的攤位注定不會有人……”
麵對他人善意的解釋,薑離微微頷首,“我正是看中如此。”
“什麼?”圍觀群眾不解,“既然姑娘知曉這些事情,為何還要選中這個攤位。”
“老平,你這話說得也不對,眼前的姑娘看著這麼年幼,她怎麼會算卦,看她的穿著,肯定是想借著寧少爺的攤位招搖撞騙。”
“姑娘,你還是回家去吧,趁著沒闖下大禍之前,趁著一切還能來得及,趕緊回去吧。”
眾人都在勸她,薑離不怒反笑,她指了一個方向,“你們瞧,人不是出現了嗎?”
本來在躺椅上悠哉的少爺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就站起來了,“哪?還真有人來呀。”
穿著藏藍縷金祥雲紋春衫的男人,此刻正焦急的朝著玄臨大街而來。
他左右看看,怎麼都這麼多人?
有一個攤位麵前圍滿了人,但是此刻算卦攤的木凳上卻還無人坐,他眼睛頓時一亮,加快腳步急忙走過去,直接坐下“我想算一卦。”
孟大少爺正準備邁步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就瞧見眼前好像有一人閃過,他晃神的功夫,小姑娘已經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了。
薑離抬眼看他“算子嗣?”
那人先是瞧見如此年輕的女子,神色有些失望,但是聽聞她所言時,眸光亮了些許。
在宣國,男女皆可為玄術師,縱使玄術師男子為多,但是女玄術師所達的成就,絕不亞於男子。
據傳,千年前,玄學一脈的祖師爺就是位女子。
男子並未有瞧不起女玄術師的意思,實在是她年歲太小,“我隻想知道我是否有子嗣命?”
圍觀群眾一直算著時間,他們倒沒想到,真讓這個小姑娘給蒙準了。
隻是一次蒙對,又不代表什麼。
隔壁的算卦攤是藍衣少年的師兄,他給上一位算完,掛了一個‘暫停休息’的牌子,休息的間隙就掃到師弟這邊人實在太多,他已經看不見師弟的影子。
師弟今日好運道。
他太過好奇,就起身去探尋,待他走近就看見小師弟在躺椅上悠哉的坐著,坐在算卦攤上的卻是一位從未相識過的女子“小師弟,這位女子是?”
“師兄,你來得太過於及時,你先彆說這些,你先看看這位男子。”孟祈昭此刻也頗想知道這位男子身上的淵源“他算子嗣命。”
薑離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她肯定的說“有。”
那人眸光卻忽然黯了。
圍觀群眾好似嗅到一絲與眾不同的意味,怎麼說他有子嗣命,他還不高興了呢?
“師兄,你怎麼說?”孟祈昭看向師兄,“她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