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在蘇家的存在感,本就低的嚇人,這幾日,和從前一樣,她喜歡獨自悶在自己的屋裡。
蘇轍在家中,近期由於忙著照顧父親,晚上則睡在偏房,倒是沒發現,她已多日未歸家了。
經過幾天的照料,蘇父的病情有所好轉,心情也平穩了許多,漸漸走出了初始的感傷。
用過午飯,他拍了拍小兒子的肩膀,勸慰道“子由回屋裡吧,大半年未回家了,彆冷落了她。”
這幾天,飯食大多是在外買的乾糧,菜常常不是醃蘿卜,就是醃蘿卜的……
家中無人做飯,他猜測兒子與兒媳大概是鬨矛盾了。
蘇轍皺了皺眉回應“知道了。”
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未見到陳圓圓的緣故,他總覺得對方現在的言行舉止都陌生極了。
尤其她那眼神,總帶著那種莫名的疏離之感。
他從包裡拿出在汴京買的耳墜子,原本是想回來補償給她的。
然而,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耽擱了。
直到蘇轍沐浴更衣,回到屋子裡才發現。
哪裡還有陳圓圓的人影?
因長時間未開窗通風,屋裡甚至都生出點黴味,顯然是長時間無人住的樣子。
他以為陳圓圓回娘家了,便無奈的出去尋找。
誰承想,路上看到她從沈府出來了,而府中的小廝笑顏如花地迎她出府門。
此時他腦海裡隻有“紅杏出牆”四字在盤旋。
蘇轍咬緊牙關,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跟隨陳圓圓穿過胡明街,注視著她打開門。
看到她進了院子裡,才上前敲門。
抓人抓贓,他倒要看看院子裡還有誰!
男人一張大手“咚咚咚”的砸向木門,緊握著的拳頭,甚至都出現了青筋。
敲門聲如同鑼鼓般在小院中響起,陳圓圓眼下正在屋內如廁呢。
“靠,不知道是誰那麼著急!”
陳圓圓今日在沈家喝了太多茶水,這會兒正小雨兮兮,解決人生三急呢,就遇到了這種情況。
她怕再不應聲,門外的人就要闖進來了,於是扯著嗓子,生氣的喊了一句“彆催了,馬上來,再敲,門都要散架了!”
門外的人,聽到了回應,倒是安靜了半晌。
她提著裙子,一臉不耐的打開門。
剛想好好訓斥一番來人,就看到一臉憤怒的蘇轍。
她麵上的震驚,更是讓他心中惱怒。
看吧,沒有紅杏出牆,她心虛什麼?
他一言不發,閃身進院裡,隻見整個院子小巧,隻有三間屋子。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迅速掃過每一個角落。
正廳內空無一人,而偏房,隻有一張床褥,他撩起床沿,想看看床底有沒有藏人!
陳圓圓跟來,大聲吼道“你這是乾嘛啊!”
這人怕不是有什麼毛病,來她家翻箱倒櫃!
蘇轍扭頭,一步一步,逼得陳圓圓退到屋角。
他言辭咄咄逼人,沒有了往日的儒雅“你自己一個人住這兒?野男人呢?”
她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蘇轍是抓奸來了?
她挑著眉應道“什麼野男人,這不就你這個野蠻男人,除了你,還有誰?”
陳圓圓看著他那無能狂怒的樣子,莫名有些想笑。
她都出來好幾天了,今日他才發現自己沒在家?
說句難聽的,這人和原主已經好久沒有夫妻生活了,之前的記憶裡,原主讓他來一下,生個娃,他都不肯。
占著茅坑不拉屎,還有資格,來這裡抓奸了!
蘇轍麵容扭曲,一字一頓“你就……一個人住在這?為什麼不回家裡住?這處宅子又是誰的?”
“什麼家,我哪裡有家?你母親在你還沒回來之前,就給你找好下家了,你不會不知道吧?”,陳圓圓譏諷出聲,反過來質問蘇轍,嗓門硬是比他高了好幾度。
“正好你來了,我把前幾天分的銀兩給你!”
她從櫃子裡,拿出前幾日蘇洵分給他們的銀子,放在蘇轍手中,然後才開口解釋“至於這處院子,你放心,我是借鄰居的銀錢,沒動裡麵一分一毫。不然你可以現場點點,離開後,再說少了,可概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