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著一襲華麗的長袍,袍子上繡著金線,點綴著精致的圖案,顯得格外華貴。
此時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卷書,認真地翻閱這其中的內容,時而蹙眉,時而搖頭。
他腰間係著一條玉帶,玉帶上鑲嵌著一塊巨大的碧玉,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小廝進門,低聲稟報道“回公子,琪哥兒今早未進食,一直鬨著要找那位姑娘。”
男人的眉頭微微皺起,淡淡開口“不進食,是還不餓。不必管他,記得讓其他人彆多嘴,再傳到祖母耳中,擾她心憂。“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不容置疑,仿佛這個問題,並不值得他去關注。
“查清楚那個姑娘的來曆了嗎?”,男人追問了一句。
小廝低頭回道“隻是個普通人家罷了,夫家姓蘇,目前住在胡明街那邊的小巷子裡。娘家是村戶上的,和那些世家貴族並無瓜葛。大概真的隻是無意遇見,才合上了小公子的眼緣。”
男人聽了小廝的彙報,心中的憂慮並沒有減輕。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生性頑皮,喜歡玩弄一些小把戲。
但是,這次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同尋常。那個姑娘,究竟有什麼特彆之處,能夠讓他如此癡迷?
要不是他才四歲半,祖母又護的緊。他早就忍不住要教訓他了,天天鬨,尤其那尖銳的叫聲,讓他耳朵時常嗡嗡作響。
男人是朝家的嫡孫,名為朝旻,近日去汴京,主要是為了父親交代的事情。
他兩地奔波雖勞累,但因祖母年老,不想離開故鄉。父親在外,時常會有公務纏身,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他身為嫡孫,就隻能常住在眉州城內,在家中替父親儘孝。
隻是沒想到,這次隻是外出辦事,短短半個月而已。
再回家,自家孩兒就新認了個娘。
是個人,都覺得這事有蹊蹺。
剛開始,朝旻還以為是哪家的姑娘,想通過琪哥兒這個線,來攀附上自家。
既然已成人婦,看來是他多慮了。
無論如何,那也隻是一個普通農戶家罷了。
他沉思片刻後開口“還是少讓琪哥兒與那樣窮戶人家來往,以免被他們那些人攀附上了。”
小廝點頭稱是。
朝旻又問“寫這畫本子的人,找到沒有?”
他手中的書本,正是最近在城內,炙手可熱,文人雅士吹捧的“紅樓夢”。
在這個小城裡,傳播還沒有那麼明顯,不至於家家戶戶都聽過這本書。
可在汴京城中,已然引起了軒然大波,有些夫人愛看,甚至聽說了這邊有戲班會唱這出戲,都想專程跑過來看看。
他這次奉父親大人之命,想要找到這個人。
無奈查了好幾天,還是毫無頭緒。
這人好像就是憑空出現在眉州城一樣,他想爽快點,直接去沈家問。
畢竟這書籍,可是從沈家傳賣售出的。
可沈家那個老狐狸,一直說,自己不知情,那人隻寄信給他,一直咬定自己沒有見過真人,不肯吐露半分。
他不信,就一直讓人盯著那邊的動靜,可是卻發現,他們府上,確實沒有進出過什麼特殊的人。
小廝低著頭,有些慚愧的開口“隻聽說,出這本書的史氏,為沈家老太太和城北戲院那群姑娘們畫過畫,然後就是為咱們老夫人畫過。其他人都沒見過。可老夫人說,當日並沒有見過史氏。隻是那戲園的班主,給那人描述了一下她的長相,便畫出了,所以……”
朝旻問“所以?所以還沒查出來?蠢貨,既然自己家裡打聽不出來,不知道去找那戲班子的人,去問問嗎?去查啊。”
小廝汗流浹背,急忙下去了。
雖然平日裡公子風度翩翩,對人和善。
可是隻要一回家,遇到琪哥兒不乖。
平日裡溫潤爾雅的人,就會變得異常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