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大舅哥的話,林朝陽到了嘴邊的“就九千塊錢”咽了回去。
家裡有一個裝博弈犯就夠了。
陶玉成又說道:“算上這回,你跟謝導都第二次合作了,以後在電影圈也算是名編劇了。”
“我就寫了那麼兩個劇本,哪裡算什麼名編劇。”林朝陽謙虛道。
從廚房偷吃了兩塊肉出來的陶玉墨嘴上還沾著油腥,說道:“大哥,哪有你這麼誇人的?我姐夫可是全國知名的作家!”
後世在影視行業,編劇的地位是出了名的低。
現如今編劇的地位不算低,也很受尊重,很多老編劇,如果提起他們撰寫的劇本也都是赫赫有名。
可這些編劇名聲的響亮程度卻還不如後世,至少後世還有互聯網的傳播,讓一些編劇獲得一些關注。
現如今這時候,老百姓看電影可沒幾個人關注編劇是誰。
行業裡,劇本劇本、一劇之本的話也永遠隻是掛在嘴邊。
事實上,片子拍出來濫的話罵劇本,好的話,一切榮譽歸導、演。
入行久的老編輯們難免怨聲載道,以至於每逢製片廠的文學部來了年輕人,這些人都會送上一句“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跟處於電影行業中下層的編劇的地位和名聲比起來,現如今作家的名聲可要響亮和光鮮多了,所到之處俱是鮮花和掌聲,地位崇高。
陶玉墨的話雖是調侃,卻也有幾分道理。
“小孩子家家的懂個什麼?好編劇都是好作家,可好作家可不一定都是好編劇。”
“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陶玉墨挖苦了大哥一句。
陶玉成就是教戲文的,也算是半個編劇,隻是一直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成績。
兄妹倆拌了兩句嘴,陶玉墨又聊起了最近正火熱的《少林寺》。
這部電影2月1日起在國內上映,隻用了短短幾天便形成了一股強大的風潮,把《牧馬人》的風頭給搶的一乾二淨。
陶玉墨是年輕人,自然很喜歡這部電影,但《牧馬人》是自家姐夫寫出來的作品,她說起《少林寺》又有些幫親不幫理的不爽。
《牧馬人》是元旦上映的,跟《少林寺》差了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也沒有任何對《牧馬人》有威脅的電影上映,而且還趕上了春節。
如果放在後世,哪部電影能夠享受到這樣的待遇,恐怕做夢都能笑醒了。
更何況,《牧馬人》票房再高,林朝陽也不多分一分錢,所以在陶玉墨說著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事不關己的雲淡風輕。
過了一會兒,陶玉書從單位下班回來,順便還把在樓下撒野的陶希文給提溜回了樓上。
這會兒陶母把飯菜端上桌,問陶玉書:“怎麼才回來?”
“媽,我剛下班就往家走了。”
“這都快六點半了,你騎摩托車騎一個多小時?”陶母問。
陶玉書猶豫著說道:“跟同事聊了幾句稿子。”
陶母臉色不滿,“上學用功就算了,上班八個小時不夠你聊的,非得下班聊?”
“媽,您這個思想……”陶玉書的話說到一半,被母親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要按照現在的價值觀,丈母娘這思想算是改造不徹底,要是放在後世,這才叫合格的打工人。
“媽說的是。玉書工作確實有點太努力了,下班了還往家裡帶稿件。”
趁著有丈母娘在場撐腰,林朝陽告起了刁狀。
陶母聽到他的話,臉色果然更加不滿,又訓斥了陶玉書幾句。
從丈母娘那受了氣,陶玉書便在餐桌下麵找回來,疼的林朝陽臉皮直抽抽,卻不敢呲牙咧嘴。
等回了家他一看,腳麵都被踩紅了。
“你看看,你看看!”
“誰讓你多嘴多舌?”
“我那叫如實跟領導反映情況。”
陶玉書眼睛斜瞟著他,語氣幽幽:“真是沒看出來,你現在跟我媽的關係可是越來越好了。”
“嗐,我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嗎?”
“為我好?不就是想讓我生孩子嗎?我又沒說不生。”
陶玉書說話的時候,眼神瞄向林朝陽的某個部位,仿佛在說:我已經很配合了,你得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這個眼神頓時讓林朝陽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惡狠狠的拉著她進了臥室。
“我今天晚上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