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劉瓊的想法,林朝陽沉吟片刻,說道:“第一種演法太俗氣了,第二種嘛,動人而有情,確實不錯。不過這是父子離彆的戲,這樣處理,情緒弱了一點。
我小說和劇本裡的許靈均拒絕了父親要帶他出國的想法,也讓父親許景由看到了這個兒子的堅定、有主見和對未來充滿的信心。
因此許景由的內心除了有離彆的感傷之外,難過的情緒不應該那麼重,反而是看到兒子的成熟感到更放心了。”
說到這裡,林朝陽猶豫了起來,傷感但不難過,又能讓人看出角色的釋然和對兒子的肯定,該怎麼表現呢?
林朝陽不是專業演員,他有想法,但卻沒什麼付諸實踐的能力。
在他思忖的時候,劉瓊也在琢磨,林朝陽的意思他聽明白了,要表現出這種情緒來肯定不能用剛才的方式。
過了一會兒,劉瓊站起身,指著身旁對朱時茂說:“這是飛機舷梯。”
朱時茂立刻會意的起身配合他,劉瓊模擬著許景由走到舷梯旁的場景。
就要分彆了,他轉過身來望著麵前的兒子,然後慢慢的退後一步,似乎想將兒子的樣子印在腦海裡,眼神中充滿了不舍和傷感。
朱時茂同樣感情深沉的抬眼望著“父親”,就在這一刻兩人的感情就像電流一樣彼此溝通。
謝靳看著兩人的表演,忍不住拍手道:“好!”
林朝陽卻說道:“老劉,你再加上一句‘讓我再看看你’。”
劉瓊聽到這幾個字眼前一亮,重新演繹起來。
當最後分彆之際,許景由和兒子許靈均站在飛機舷梯旁,他忍不住後退想將兒子的樣貌深深的印在腦海裡,情不自禁的說道:“讓我再看看你!”
這一刻,飾演許靈均的朱時茂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情緒,仿佛眼前的老者真是他分彆多年的父親,眼淚奪眶而出,抑製不住內心的情感上前緊緊握住了“父親”的手。
“好!好!好!”
謝靳用力的拍著手,激動的說道:“情緒有了!有了!這個處理太棒了,真情流露,完全是真情流露的自然反應,時茂最後這個動作加的非常好!”
短短三十多秒的表演,完全呈現出了父子離彆的濃烈情緒狀態,連林朝陽也忍不住鼓起了掌。
“好,這麼演就對了,情緒對了。離彆的低沉情緒昂揚了起來,這個鏡頭與許靈均在影片結尾迎著太陽奔回撫育他的大地時的情緒是統一的。”
聽著兩人的誇獎,劉瓊和朱時茂也高興的笑了起來,劉瓊說道:“藝術創作果然還是要集思廣益。”
幾人說說笑笑,又在房間裡聊了幾場戲的表演方式,到了晚上,謝靳又拉著林朝陽去喝了一頓酒才放他離開。
燕師大的正式開學日比燕大晚了一天,這天早上,晨光微熹之際校園裡便已經忙碌了起來。
九月份不僅有老生的開學,還有新生的入學。
一大早,便有不少老師和學生為了迎接新生在準備,早早的在校門口和各院係樓前擺上桌椅、拉上了歡迎橫幅。
在眾人忙碌著的時候,一聲摩托車的轟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抬頭望去,隻見紅色的摩托車馳騁在校園內,上麵的身影英姿颯爽。
“摩托車?可真有錢!”
“學校裡騎摩托車,太招風了吧?”
“人家有錢,騎個摩托車怎麼了?”
在路人的議論聲中,陶玉書騎著摩托車來到教二樓前。
早上的教二樓前很熱鬨,同學們一個暑假沒見麵,今天一見麵分外親熱,連樓都不進去,就站在樓門口親熱的聊著。
陶玉書的摩托車從遠處騎過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她將摩托車停好,摘下了頭盔,長發滑落下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英氣與瀟灑,這時眾人才認出來這竟然是陶玉書。
“呀!玉書,是你啊!”
吳穎芳驚訝的走上前去跟陶玉書打招呼。
“穎芳!”
陶玉書見到老同學,笑容燦爛的跟她打了個招呼,又一一跟其他人問好。
“玉書,你什麼時候買的摩托車?”
吳穎芳饒有興趣的圍著陶玉書的摩托車轉了兩圈,不光是他,看到陶玉書騎著摩托車,其他人也湊了過來,對著她和這輛雅馬哈125左看看右看看,興致勃勃。
“玉書,這輛摩托車多少錢買的啊?不便宜吧?”a~ha,日本牌子吧?”
……
一群同學七嘴八舌的問著問題,她被大家圍觀的有些不自在,從車上下來,走到了教二樓門前,這群同學依舊興趣盎然的對著她的摩托車品頭論足。
“哎呦!你可厲害了,一個暑假沒見,都開上摩托車了。”吳穎芳半是羨慕,半是玩笑的說道。
陶玉書說道:“就是個交通工具。”
“彆說了,彆說了。我就聽不得這話,我也想要這樣的交通工具。”吳穎芳嬌憨的喊道。
“你說實話,這摩托車花了多少錢啊?”吳穎芳又問。
剛才有同學也問了這個問題,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陶玉書沒好意思回答,這會兒吳穎芳單獨問她,陶玉書隻好說道:“這是在友誼商店買的,花了兩千六百多塊。”
吳穎芳掐指一算,驚呼一聲,“那不是快四千塊錢?”
“你小點聲,彆咋咋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