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我大哥有一句話說的對,他確實不是個走仕途的料子。不光是他,我們家人都不適合走。”
林朝陽調侃道:“你們家是書香門第,要不你還是堅持走這條路線,留校算了。”
“教書我也不喜歡。”
林朝陽頓時為難的撓了撓頭,女人的想法有時候總是讓人捉摸不透,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剛才陶玉書說的話。
“那就去當編輯嘛!”
果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陶玉書興奮了起來,“你也覺得我適合當編輯?”
你看,人家不是讓你幫著選擇,而是已經做好了選擇,在征求你的支持而已。
女人啊!
“當然。你讀的是中文係,閱讀量那麼大,還寫了那麼多篇小說評論,真要是去了雜誌當編輯,一定是一代名編。”
聽著林朝陽的話,陶玉書嘴角忍不住笑容,可嘴上還是說道:“什麼名編不名編的,最主要是學以致用。”
“沒錯!”
林朝陽一臉認真的讚同。
接下來幾天裡,林朝陽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小說的創作當中,他打算趁著這段假期,把手裡這部小說寫完。
一晃幾天時間過去,這天下午陶玉書早早的從學校回來,拉著林朝陽要回陶家去看電視。
此刻的香江正在舉行世界杯排球賽亞洲區的預賽,今天晚上中國男排將要與韓國男排在香江伊麗莎白體育館進行比賽,勝者將代表亞洲參加在日本東京舉行的排球世界杯。
“你說你,早買電視不就完了嗎?何必每次要看電視還跑回家折騰一趟。”林朝陽抱怨著。
“這怎麼能叫折騰呢?正好還可以回家蹭頓飯。”
“誰的算盤都沒有你打得響!”
這場關係到入圍排球世界杯的比賽不光是林朝陽夫妻倆關注,燕京城的許多百姓也在關注,連燕大學子們在這天下午也在挖門盜洞的準備蹭電視。
夫妻倆騎著自行車行駛在燕大的道路上,迎麵幾個熟麵孔臊眉搭眼的走了過來。
林朝陽停下自行車問道:“你們幾個這是乾嘛去?”
陳健功、梁佐、劉振雲三人一人手裡抱著個小馬紮,見到林朝陽,陳健功眼睛一亮,“朝陽,你們倆這是乾嘛去?”
“回老丈人家,看電視。”
“是看排球比賽嗎?”陳健功追問道。
“是。”
聽了他的話,陳健功立馬坐上了他的後車座,林朝陽問:“乾嘛?”
“帶我們仨一起。”陳健功說了一句,又朝梁佐和劉振雲招呼了一聲,“愣著乾嘛?趕緊上車啊!”
大二八的載重能力是多少,或者說能載幾個人,一直都是八十年代的未解之謎,就好像你也猜不到三十年後的五菱宏光能裝多少人一樣。
“你們仨下來吧,我又跑不了。就這麼點距離,還非得上我車,想把我累死是怎麼著?”林朝陽無奈的對著陳健功幾人說道。
三個大男人以各種姿勢坐上林朝陽的自行車,導致他舉步維艱,最後還是梁佐心疼自家師父。
他主動從前杠上下來,對林朝陽說道:“師父,我來騎吧!”
我謝謝你!
林朝陽將自行車甩給這仨夯貨,坐上了一旁陶玉書的自行車後座,摟著媳婦的腰瀟灑離去。
“快點蹬!快點蹬啊!彆讓他跑了,好不容易蹭到個電視。”陳健功一個勁兒的催促著梁佐。
梁佐累得呼哧帶喘,“有能耐你來騎!”
三人緊趕慢趕,好不容易攆上了林朝陽夫妻倆。
上了樓,林朝陽把三人介紹給陶家人。
陶玉墨一臉好奇的盯著梁佐,“你就是梁抗日啊?”
梁佐有些不好意思,絲毫不居功的說道:“都是我師父教得好!”
“打住,彆師父長、師父短的,我可沒認你這個徒弟。”林朝陽說。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
“停停停。”
三人舔著臉先蹭了頓晚飯,然後就乖乖的坐在一旁等待,今晚的排球賽八點才開始。
等待的時候,林朝陽跟幾人聊天,問梁佐:“誒,我聽說你媽的那部小說今年拿獎的概率很高啊!”
梁佐有些彆扭,“師父,你能不能換個問法?”
“那……我聽說令堂的那部小說今年可能要拿獎?”
“……可能吧,誰知道呢,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準。師父,我媽的小說拿獎的概率再高也沒有你的小說高啊。”
林朝陽現在已經懶得糾正他了,願意叫就叫吧。
梁佐的母親是作家諶容,去年她的《人到中年》發表在《收獲》第一期上,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同一期雜誌上還有林朝陽寫的《父母愛情》。
梁佐他們是讀中文係的,對於全國優秀中、短篇小說獎的評獎都很關注。
“你那部《高山下的花環》叫好又叫座,得獎是板上釘釘的事。還有《小鞋子》和《父母愛情》,說不定還能得個獎,就看評委們開不開眼了。”
“說不定能上演去年那樣一人雙獎的精彩畫麵!”
“你彆說,還真有可能。”
梁佐三人討論著,林朝陽又把話題轉移到陳健功身上。
“你要是得獎了,可得請客!”
去年8月,陳健功的短篇小說《丹鳳眼》發表在《燕京文藝》那個時候還沒改名)上,取得了不俗的反響,也讓文學界注意到了陳健功這個青年作家。
“能不能得獎都不知道呢,現在說請客太早了。”
正說話的功夫,陶玉墨喊道:“演了演了!”
眾人的眼神都放到了電視上,連平時對體育項目沒什麼興趣的陶父陶母,此時也都看向了電視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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