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李小二郎,”魏舒怡聞言鳳眼微眯:“你是不是覺得有憐兒在場,你便可以信口開河了?”
“舒怡阿姊,這又關我什麼事啊?”虞憐兒沒等楚王殿下開口,便主動將話頭給攬了過去:“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也莫要爭吵了,這樣,我那裡還有幾套特意給你準備的首飾,你現在去試試?”虞憐兒說著,又牽起身邊楊綰綰的手,朝對方眨了眨眼睛:“綰綰阿姊,你也有份。”
“憐兒……”楊綰綰聽完虞憐兒的話,沉吟片刻,隨後輕輕點頭道:“你有心了。”
楚王殿下此刻立身台階上,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這將來……本王若要想後宅安寧,那還得是憐兒阿姊……
“你想什麼呢?!”就在楚王殿下想入非非之時,魏舒怡的聲音適時在他耳邊響起:“告訴你啊,不要有什麼歪心思,你待會兒要是敢趁我跟綰綰不在……”
“舒怡阿姊!”虞憐兒沒想到,這閨中好友竟然當麵就將自己的意圖給說了出來……
“唉……傻妹妹……”魏舒怡見虞憐兒羞惱,當即也隻能無奈地搖搖頭,隨後她便牽起楊綰綰的手,兩人一道消失在了回廊轉角。
待兩人走後,花園中,便隻剩下情竇初開的妙齡少女和一臉憨笑的挺拔少年。
此時的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良久,楚王殿下率先打破了沉默:“憐兒阿姊,”隻見這位向來人前跋扈的楚大王,此時有些愧疚地望著自己喜歡的姑娘,語氣略帶歉意:“怪我自個兒眼神不好……將魏舒怡認成了你……”
“那玉佩,不是太上皇讓你送給綰綰阿姊的麼?”虞憐兒見對方肯說實話,她的心情當下便愈發開朗了起來:“怎的現在你又改口了。”
“那玉佩是皇祖父給我的沒錯,可這是他當初喝醉以後,摟著我講他自己少年風流……咳咳……”楚王殿下話說一半,發現那些故事連顏術都不敢記錄,自己現在說出來,似乎也不合適,於是他當即改口道:“總之,我皇祖父將這對玉佩送給我,是想讓我將來遇見心悅的女子……”
“你心悅我?”——讓楚王殿下沒想到的是,喜歡的姑娘勇敢起來比他還直白:“楚王殿下,我隻有一個問題,先前你在西北打完金山之戰,還有這次擒獲了草原十八部的首領,你……真的因為我祖父的一句話……便匆匆趕回了長安?”
“我……”楚王殿下此刻隻覺得連耳尖都好像繞著一團火焰在燃燒,不是……怎麼眨眼之間,本王就陷入如此被動……這……這好符合常理啊……
楚王殿下的沉默,讓虞憐兒的眼中微微閃過一陣失落,於是她微微抿嘴,繼續開口道:“不好回答?”
“因為你。”楚王殿下聽出少女語氣中的失落後,當即紅著臉大聲道:“我知道虞師多半是唬我,可是……縱然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依舊不敢賭!憐兒啊姊……不,虞憐兒!本王心悅你!打從第一眼見你時,本王就覺得你與眾不同。
其實,本王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對你就……起了彆樣的心思。
可等到這回,我從草原歸來後,我便打定主意,我未來的王妃就該是你!這無關乎身份與地位,我隻是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楚王殿下此刻說話的語氣很認真,神情更是嚴肅,而當他抬起頭,看見已經霞飛雙頰,卻依舊微抬下巴以示驕傲的虞憐兒,這個桀驁少年終於說出了那句最不像情話的動聽情話:“虞憐兒,我現在就想把你帶到獻陵,帶給我祖母看看,我這個混賬孫兒得她老人家庇護,這輩子的福氣……頂頂好!”
“……”虞憐兒等李寬將這番最真心不過的情話說完,她突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楚王殿下,敢問太穆皇後她老人家……知道您這輩子的‘福氣’多又多麼?”
“我……”楚王殿下往日善於雄辯的口才在這一刻化作了虛無。
“哼……”虞憐兒突然沒好氣地瞪了某個登徒子一眼,隨後語氣有些凶巴巴道:“你背過身去!”
“啊?哦……”楚王殿下聞言照做。
“你上次給我刻了一個好醜的木雕……”虞憐兒直到心上人背過身,她才終於有勇氣解下腰間的香囊,隨後她來到李寬身邊,將手上的香囊係於心上人的腰間:“來而不往非禮也!呐,從今天起……”
“這啥啊……”楚王殿下本身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加上他那如同小山豬一般到處撒野的習性,所以導致這貨壓根就對香囊這玩意兒不帶半點興趣。
楚王殿下用手撥弄了幾下腰間的香囊,隨後他轉身抬頭,看向已經默默退開的少女::“嘿嘿……憐兒,這算交換定情信物?”
“誰跟你……”少女眉眼如山水,藏著堅定與嬌羞:“總之……你要將它收好!要是丟了,我饒不了你!”
“嗯,我肯定好好收著!”少年大笑著點頭,心道縱然將來整個世界與他為敵,他也要單槍匹馬娶走眼前的心上人。
虞府外院。
李懷仁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跟房遺愛一左一右蹲在內院的入口,不遠處,楚王殿下的一幫兄弟各自假裝與各位長輩寒暄,但是目光基本也都停留在這邊。
“懷仁,你說寬哥兒此事能成麼?”房遺愛說話時臉上帶著一陣濃濃的擔憂:“我聽說魏舒怡今日也要來,唉……這位阿姊,那可真是……”
“真是什麼?”李懷仁聞言一把將口中的狗尾巴草吐掉,語氣不屑道:“從前是從前!如今是如今!眼下寬哥兒要教訓那個凶婆娘,他都不用自己出手,宇文擎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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