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聖旨都沒到達,僅憑京中傳來的消息,劉孔昭卻沒一絲反抗意思,徐弘基最後也隻得認命。
召回兒子,是不想讓他跟鹽商再有瓜葛。
“文爵,最近彆再出門。”
“是,父親。”
意識到事態嚴重,紈絝公子徐文爵非常乖巧,不過還是問道“父親,那鹽利我們放棄了?”
“鹽政劃歸上書房財政部,你認為他們還會發放鹽引給我們嗎?”
徐弘基心中也有氣,但更多是無奈。
自靖難之役後,魏國公府本不被皇帝待見,要是敢輕舉妄動,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父親,那我們要不要議罪呢?”
一聽到議罪兩字,徐弘基心情就特煩躁,不議罪恐怕也躲不過去,議罪則二百餘年積累下來的家財大失,心痛得緊。
想了想,說“再看看風向吧。”
徐文爵歎息一聲,正要離開書房,卻聽管家在外稟報道“公爺,除了如意伯,其他爵爺都在府前求見。老奴再三勸說,他們就是不離開,非得要見公爺不可。”
南京的勳貴也有二三十家,算是掌控南京城大半軍權,但在如今乾聖朝,又算得了什麼呢?
沒了長江阻隔,幾千衛隊即能掃平南京守軍,連想造反的心都沒有。
聽到這幫家夥要拉自己下水,徐弘基頓時大罵“他們想乾什麼?!”
“父親,要不還是見見,跟他們說清楚吧。”徐文爵勸道。
到了這種境地,不見也不行了。
徐弘基哼哼道“讓他們到正堂候著,本公更衣後即去。”
“是,公爺。”管家應聲離去。
故意讓眾勳貴等候多時,徐弘基方姍姍來遲。
在正堂主位坐下,慢條斯理飲上幾口茶,放下茶盞,神情淡淡道“諸位,不知有何事,非得要見本公?”
“公爺,鹽利沒了,還得補上逮賦,這日子可怎麼過啊?”忻城伯趙之龍歎苦道。
隆平侯張拱日附和道“公爺,您是南京勳貴之首,可得上奏陛下言明原委,鹽引可是先帝恩賜的,不能說收就收啊。”
“是啊,公爺,您是我們南京勳貴的頂梁柱,不能拋下我們不管啊。”
……
一眾勳貴吱吱喳喳,說是求魏國公,實則是在埋怨他不作為。
見他們竟還忽悠自己當出頭鳥,徐弘基心中頓時一怒,拍桌吼道“閉嘴!”
眾勳貴頓時傻眼,這還是往日和藹可親的帶頭大哥嗎?
安靜半晌,趙之龍拱手道“公爺,我等毫無頭緒,請公爺給個章程。”
“對,對,對,還請公爺給個章程。”張拱日等勳貴紛紛附和。
給個屁章程!
要是這事好辦,你們還會來找本公爺嗎?
徐弘基內心非常不恥,卻是冠冕堂皇道“諸位,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鹽利本屬皇家所有,陛下要給就給,要收就收,我等身為臣子豈可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