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明皇帝!
兩部蒙古騎兵,射完箭囊中全部箭矢,沒取得多少成果,但也興高采烈地返回陣中。吳克善上前繳令“貝勒爺,蒙古兩部完成任務。”“不錯。”多爾袞滿臉堆笑,稱讚一句,隨後衝濟爾哈朗和碩托點頭,下令出戰。“嗚嗚嗚……”號角聲再度響起,一萬新漢軍開出陣列,朝寧遠城衝去。隊伍鬨哄哄,又沒有章法。吳克善和滿珠習禮哈哈大笑。但緊隨其後的一萬漢軍,卻是隊列整齊,嚴謹有序,顯得訓練有素。“哼,這些尼堪,當明軍時沒見他們如此善戰。”吳克善在那嘀咕,滿珠習禮卻大笑道“尼堪嘛,隻要棍棒伺候,不敢戰也得敢戰啊!”“大金軍紀嚴明,豈是明軍可比?”多爾袞嗬嗬笑,心裡卻非常厭惡這兩個蒙古人。第三隊出戰的是碩托的鑲紅旗,他們騎著戰馬,攜帶弓箭,一則是押陣督戰,二則是作為弓箭手使用,打擊城牆上冒頭明軍。三刻鐘後,排好嚴明陣勢的新漢軍,第一隊三千人,推著盾車,抬著攻城梯往前衝。漢軍原地不動,鑲紅旗的弓箭手則紛紛下馬,跟著新漢軍往前衝,到了射箭的位置,他們會停下狙擊城牆上的明軍。城牆上的明軍依然舉著木看,身體緊貼城跺,未得命令不得顫動,不然會被建奴重箭射中。城門樓前。曹化淳未經戰事,神情有些緊張。而祖大壽則一臉波瀾不驚,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建奴衝城。一直到對方衝到火炮射程,方下令“開炮!”寧遠是袁崇煥所建,不但狙擊過努爾哈赤,今年五年剛打退皇太極,靠得就是火炮。一陣急促的戰鼓聲響起,那些躲在木盾下的炮兵們,紛紛露頭。他們分工明確,有人校正準頭,有人點起火把,準備點火。轟!隨著一聲炮響,一顆火紅的鐵彈出膛,呼嘯著朝建奴盾車轟去。嘭!盾車被鐵彈擊中,轟地炸裂開來,躲在其後的新漢軍被犁出一條血溝。碎木片四射而出,如散彈般擊中新漢軍,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有人直接斃命,有人則在地上翻滾嚎叫,引起一片混亂。“不要亂,頂上,快頂上!”統領新漢軍的漢軍軍官,一麵用鞭子揮打亂跑的新漢軍,一麵大聲指揮整隊。可隨著火炮聲不斷響起,一架架盾車被擊毀,新漢軍損失慘重。但有建奴在後督戰,驚慌失措的新漢軍們,也不敢後退。濟爾哈朗目無表情,攻城前期的損失那是必須的,要不把明軍火炮打得熄火,誰上去誰就是死。兩刻鐘後。木盾車損失了三分之一,人員傷亡也近千,不過好在火炮聲開始稀落,表明炮管已打紅,需要冷卻後才能用。“第二隊上!”濟爾哈朗一聲令下,第二隊三千新漢軍,仍是推著木盾車,抬著攻城梯,朝前衝。沒一會,火炮聲歇了下來。新漢軍推進到城下,開始搭攻城梯,激烈的攻防戰即將到來。碩托冷笑一聲,馬鞭朝前一指,不屑道“明軍還是那一套,不過如此嘛。”“不可掉以輕心。”濟爾哈朗比他謹慎,“明軍新式火銃未用,攻上城還要麵臨新鋼製刀槍,戰力不可小覷。”聽到新式火銃,碩托眉頭便是一皺,他那大哥便是死於新式火銃之下,至今他想起來仍心有餘悸。新漢軍已經在爬攻城梯,但城上的明軍卻仍未有動靜,好像被嚇傻似的。“六叔,明軍仗著兵器之利,竟如此托大了嗎?”碩托不解地問。濟爾哈朗兩眼依然警惕地盯著城牆上,回道“他們應在等待出擊的時機。”“出擊的時機?”碩托更加糊塗,“有我鑲紅旗弓箭手盯著,他們要敢冒頭,必死無疑,有什麼時機可等的?”的確有點反常,而這正是濟爾哈朗警惕的。他也想看看明軍會是何種手段。咚咚咚……突然,城上響起一陣急促戰鼓聲,緊跟著一排木盾往上舉,木盾下是一名名持弓的明軍,他們動作嫻熟地探出上身,放箭射登攻城梯的新漢軍。碩托一見,急忙大喊“快射,快射!”可等鑲紅旗弓箭手的箭射出,那些引弓射箭的明軍又縮了回去。一支支重箭厲嘯著越過城牆,嘭嘭地射城牆壁,但無一射中明軍。因為城上一聲慘叫都沒有。濟爾哈朗發現不對,急忙道“碩托,派人告訴他們,不要直射,密集拋射城上明軍。”建奴射擊嫻熟,直射的準頭不低,但祖大壽心有依仗,所以敢用這戰術。緊接著而來的,就是建奴的拋射。梆梆梆……重箭射中木盾,城牆上慘叫聲不少,是重箭擊穿木盾,給明軍造成的傷害。“擊鼓!”祖大壽當機立斷,下令反擊。北城牆上,頓時一群又一群明軍站起,他們舉著火槍,火藥已引燃,對準正在取箭再射的鑲紅旗弓箭手。“卑鄙!”碩托兩眼通紅,目眥欲裂的嘶喊。砰砰砰……一陣火槍聲響起,那些正要引箭舉弓的鑲紅旗弓箭手,如同被割倒的麥子般,慘叫著紛紛倒下。三千弓箭手,一瞬間少了三分之一強。而當鑲紅旗弓箭手反擊時,明軍火槍手又縮了回去。重箭落到鐵盾上,鐺鐺地響,卻沒有一聲慘叫。“哈哈哈……”曹化淳心情頓時放鬆下來,放聲大笑,這一波偷襲戰果頗大,鑲紅旗建奴吃了個大虧。趁著空檔,明軍弓箭手又從城跺上探出身子,舉弓朝攻城梯上的新漢軍射箭。攻城梯上的新漢軍中箭,慘叫著,如下餃子般跌落。而鑲紅旗的弓箭手,神情緊張地舉弓對準城牆,目光都盯著火槍手的位置,顧不上明軍弓箭手。要明軍弓箭一波接一波打擊下,新漢軍潰不成軍,殘兵哭嚎著往後逃。“上去砍了他們!”碩托怒吼,一隊鑲紅旗鐵騎出陣,右手提著彎刀,衝那些潰逃的新漢軍奔去。“啊!”往回逃的新漢軍,看到凶殘的鑲紅旗鐵騎,嚇得又轉身往城牆方向逃。朝城牆上衝會死,但後退死得更快。調教漢軍,是建奴鐵騎的拿手好戲,他們絕不會因你退而止手,反而激起他們凶殘本性,哇哇叫著揮起手中彎刀。噗嗤,噗嗤……一顆顆頭顱衝天而起,而慘叫聲卻來得很晚,甚至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