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芽想的是1成，但這個數字縣令不會答應。看著他報出來的數字，穀芽麵上不顯，依舊是平靜的看向她。
“仙師是要獅子大開口？”主簿聲先奪人，語氣不善。
他一拍桌子“開采之事還待商榷，眼下連個章程都沒擬定，況且這大頭都是縣衙出的，你雖然給了製煤方子，但我想，若是換些木炭工匠，琢磨一陣子。未必想不出來。就算沒有方子，單論燒原煤也不影響什麼。”
“後麵煤廠的事情上報朝廷，還要打點一下本地宗門仙族。這一樣樣您不必插手。就能得了這份好處，莫非還不知足？”
穀芽知道話說到這個份上，再掰扯下去，能談到1成，但她並不是糾結這收益，她立刻開口“主簿大人這是什麼話？我認出此物後，第一件事就是上報官府，如今你們問我這是何物，我自然可以告訴你們是邪祟，你們誰也不知道，但凡隻有我一個人，去山裡一夜能挖掉這半山的煤。”
她這話或許摻了水，但眾人是知道她仙師的身份，頓時臉上都不自然起來。要是她拿仙師身份壓人，他們還真不好辦。
況且這個把月一來，她都和民夫一起吃飯乾活，眾人下意識忽略她原本的身份了。
穀芽換了金屬的鎬子和鐵斧，之前需要砍78下，現在隻需要一下，就能挖10立方米。給她一晚上，或許真能挖一小座山走。
縣令開口“我再許郊外500畝地給你。”
上首的人視線看過來，穀芽伸出手指說“我還有兩個要求。”
這下，縣令也繃不住了，雖然齊山土地多，但大部分都是荒山，不怎麼值錢，且不需要他額外讓利，荒山畝產很低，至多1石，或許更少。哪怕是這樣，她就是齊山排的上號的地主了。
當然在石泉城附近那些世家大族的地算上來，500畝壓根不算什麼。
“我的要求，其1是縣衙要替所有開采工麵罩，防止吸入粉塵，導致肺部發病。其2允許百姓在開采範圍之外挖煤自用，其3。”
“仙師剛才隻說2點”主簿幾乎吐血。
穀芽抬眸“我剛才沒想到這點，主簿請先聽我講完。”
“請講。”
“煤炭燒起來後會產出炭氣，若是往外賣蜂窩煤，必須要和人講清楚這炭火氣的問題，燒煤最好在室外，如果是室內就要安裝煙囪，或者保持通風。”
“這問題我想也不為難人吧？”她看向縣令。
“如此便這樣。”縣令擺擺手。
等過了幾日，縣丞居然來了不少商戶，有石家，駱家，林家，孫家。
這些商戶商行的人齊聚一堂，也不知道是怎麼商量的，各自討論幾日，就返程了。沒過幾日，奇山的郊外就多了一個煤炭廠。
5斤的木炭，相當於六鬥多大米的價格一鬥為30斤左右。一斤6文也有。每戶年均是3000斤炭。
回去的時候，穀芽略算了算，整個齊山鎮民的燃料需求就是2萬兩，如果算上石泉城以及周圍人口，8倍。她突然手抖了一下。
穀芽一直覺得自己在數字上麵不敏感。雖然她算數啥的挺快的，但是有時候腦子就轉不過彎來！
想到煤廠一年估計少說16萬兩的收入。那她和縣令討論的其實是價值16萬的乾股啊。她年收入有8000兩銀！折合金子800兩，穀芽真的忍不住掐了一把大腿。
怪不得當時就多要了百分之5，就叫縣令急成了那樣。
冷靜，冷靜，現在煤炭還沒推廣出去了，彆激動。
穀芽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裡，茶都涼了都沒發現，連喝了兩口。發現嘴裡都是發苦的味道，但也掩蓋不住她心中激動澎湃。重生到現在，她真正不靠係統辦成的事情，這件事絕對算一宗了。而且往後收入穩定下來，吃穿肯定不愁了。
就是養一群花美男天天在床頭給她講相聲逗樂也不在話下。
她腦子稍微想歪片刻，立刻拍了自己大腿一下，頓時房間裡響起清脆“啪”的一聲！在屋子裡蕩悠到了門口。
正巧葛念芙從裡間出來，她就讓鄭嫂子把熱水端出來，給穀芽洗漱。
鄭嫂端來的是木盆，放到了臉盆架上，又遞過來好幾條擦手臉的帕子。
穀芽現在已經能合成一模一樣的鐵盆，但是他們都覺得鐵盆太珍貴了，隻在廚房裡用。城裡鐵匠鋪，打一頂鐵鍋都還費事呢，她手裡的那個鐵盆頂人家好幾個鍋了。
現在織機擺在穀芽臥室，葛念芙從早到晚就是噠噠噠的聲音，鄭家的一家人還好，那齊芳年紀有145歲的樣子，經常看著走不動路。就跟小學她上微機課看老師一通操作猛如虎的表情差不多。
穀芽過去的時候，葛念芙正好已經抱著布開始卷，她乾自己的活從不假手於人。看到穀芽回來，就笑著問“今日小仙長吃什麼？沈家娘子送了些蔬果過來，我讓他們洗乾淨放在進裡冰鎮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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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芽說“水晶果？這東西不便宜吧。還是南方的特產。”這是山竹村就有富戶種植的，非常難侍弄。所以本地價格就不便宜。
說完，見鄭二丫就端著一碟子放在小竹盤裡的水晶果。表麵是深紅接近紫色，殼子有些硬，剝開裡麵露出了如同水晶一樣透明的果肉。
“這味道真像荔枝，感覺更清甜一些。你們也吃唄。”穀芽說不上來什麼味道，修真者的五感靈敏，有時候嘗出來的酸甜苦辣都會加倍。
水晶果和荔枝口感長得很像，但是沒有籽。其實就是無籽荔枝。現在馬上到7月，客商運來的都是最早掛果的那批。
滿向青離開家鄉，也忘不了這個味道，隻要每年這時候，他就開始叨叨吃水晶果。沈慧也給他買。穀芽真佩服這小舅舅能娶到這樣的老婆。
“這有什麼，聽街坊說，趙家村那邊有個酒鋪，賣的酒連仙宗長老都忘不了。每年都要去買。城裡也有，那什麼水晶果酒，杏子酒，葡萄酒。”
穀芽一聽就從榻上爬起來。古人將矮的床稱為榻，擺在廂房就有兩張。上麵就鋪了一層坐墊。她起身就說“噯，你想喝，咱們就去買些來喝。”
她說著就翹著腿坐在了靠椅上，一隻手盤著核桃，就想起滿向青這日找她借錢的話。
過幾日就是孫老太爺60大壽，原本定的婚期暫時沒有著落，孫家讓葛家準備聘禮上門送定禮，時間就在壽宴之後。
穀芽吐槽“擺明了不想在親戚朋友麵前讓沈家露麵，而是讓他們等著人吃完宴席去。”
然而哪怕不是很想結這門親事，如今沈家也隻能湊錢去攢聘禮。也不知道是不是孫夫人對這門親事也不滿意，派來的管事提出的聘禮禮單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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