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太子碗裡來!
衛嫣見齊昭覲不信,也沒有多說了,側過頭就睡了過去。
東宮裡入了新人,皇後自然是要來提點一二的,衛嫣得知皇後要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原鶯給她上脂粉的手也有些慌亂。
衛嫣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伸手拉住了那隻在她臉上有些胡亂的手,“慢些,彆讓人看了笑話。”
昨日齊昭覲倒是說過今日皇後會來,隻不過這會兒天剛亮,皇後似乎來得早了一些。
原鶯這會兒手上的速度倒是放慢了一些,精心給衛嫣挑選了幾隻精致卻又不怎麼出挑的銀簪戴上道,“都怪奴婢不懂事,今兒,落月閣和聽雪樓的丫鬟很早就去膳食處領了早飯,恐就是知道娘娘要來。”
衛嫣聽了這話,寬慰原鶯道,“那兩位到底是娘娘挑選之人,知曉也是正常的。”
原鶯到底是巧手,時間雖匆忙了一些,還是將衛嫣打扮得不輸往日,同色的披風下隻著了一襲月白色的小襖和小梅花長裙顯得整個人氣質超俗。
她趕到東宮大殿內的時候,林婉晴和蘇皖雪已經在了,這兩人一人素雅,一人嫵媚,倒是兩相宜,光是往哪兒一站便是一道美景。
再一次看到林婉晴,衛嫣忍不住想起了昨日說的春宮圖一事,或許是有些心虛,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脖頸處的位置,好在那小襖上的月白色領子有夠長,足夠遮擋齊昭覲昨夜留下來的痕跡。
長指在領子上停留了片刻後便放了下來。
蘇皖雪似乎沒有要和衛嫣交好的意思,隻抬眸懶懶地看了她一眼後便拉著林婉晴道,“婉晴妹妹,你起的可真早,畢竟殿下也不來看我們……長夜漫漫也隻好休息了。”
這番話分明就是說給衛嫣聽的,想必上一次齊昭覲把她直接丟到蘇皖雪身上的事情,還是讓蘇皖雪牢牢地記住了這個仇。
若是以往,這種無關緊要的人衛嫣大可不必在乎,不過想起了昨日答應齊昭覲的事情。
衛嫣勾唇,直接朝著蘇皖雪的跟前走去。
蘇皖雪沒有想到衛嫣竟然直接走到了自己的跟前,正有些詫異的時候,衛嫣不客氣地道,“我父親繞是入獄了,依舊是一品,蒙殿下照顧,暫住這東宮,怎麼,探望幾句都說不得了?”
到底是內閣大臣的嫡女,這通身的氣派也不是他人可以比擬的。
蘇皖雪的父親蘇武雖然是將軍,但也不過是個五品,和林婉晴父親同級而已……
一旁的原鶯覺得有些納悶,自家小姐雖然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一定還你的性子,可這輕輕一句話,小姐素來是不曾放在心上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蘇皖雪這被衛嫣羞辱得滿臉通紅,她到底是自幼被人捧著長大的,從未被人這般說過!
一旁的林婉晴也隱約覺得今日的衛嫣有些不對,但她還沒有來得及探究這究竟是什麼情況之時,蘇皖雪突然諷刺道,“入了詔獄豈是那麼容易出來的?更何況一品官員又如何?還不是早年喪妻!”
詔獄二字就足夠戳心了,更何況蘇皖雪還提起了衛嫣喪母之事。
這真真讓衛嫣捏緊了手,她冷笑一聲後突然湊到了蘇皖雪的耳旁小聲說了幾句話。
蘇皖雪的臉色突然大變,指著衛嫣罵道,“你這賤人!”
說完,抬起手來就給了衛嫣一耳光!
蘇皖雪是將門之後,那力氣自然也是不小的,這一耳光直接扇得衛嫣跌坐在了地上,她的左臉被打得有些泛紅,正暈乎乎的時候,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扶了起來,還連帶著男人陰冷的嗬斥,“放肆!”
桂圓尖細的聲音也在旁響起,“蘇小姐,這可是東宮,怎麼能做出如此潑辣的行徑?”
齊昭覲將衛嫣扶起來後便遞到了原鶯的手中,在人前,二人永遠還是隔了段距離的,所以衛嫣順手扶住了原鶯,不過也在同時,她的餘光瞥見了站在遠處那明黃色的身影,一個美豔到了極致的婦人這會兒麵色有些發冷,仔細瞧瞧,那五官和齊昭覲倒是如出一轍。
蘇皖雪沒有想到會這麼巧,但她見皇後來了,就仿若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跪在了地上求饒道,“求殿下恕罪,是……是衛小姐,她出言不遜,她詛咒臣女在先!”
衛嫣是說了激怒蘇皖雪的話,可之前蘇皖雪諷刺她的話也未見得客氣,衛嫣一時也有些悲上心頭來,靠在原鶯身上紅了眼眸道,“蘇小姐您是將門之後,卻出言諷刺旁人自幼喪母,這是大家閨秀該說的?”
自幼喪母本就是衛嫣的心頭傷,說起此事,衛嫣也忍不住微微側過了頭去,那被蘇皖雪扇得發紅的臉頰尤其明顯。
蘇皖雪知道哭是女人最大的本事了,但是現在衛嫣已經先她一步哭出聲來了,看著就仿若是被她欺負了一般,蘇皖雪有些說不清道,“娘娘,不是這般的,聽臣女……”
“夠了!”沈皇後毫不客氣地看了一眼蘇皖雪,那目光淩厲冰冷,嚇得蘇皖雪把所有的話噎了回去,不敢再說第二個字了。
齊昭覲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蘇皖雪,“這就是母後精挑細選之人?”
語氣裡全是嘲諷。
衛嫣知道齊昭覲對皇後的安排不滿,所以昨日便托了衛嫣讓這兩人當著所有人的麵失儀,但看齊昭覲這語氣,她隱約又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
皇後身旁的大宮女景樂姑姑上前一步頷首,“是奴婢辦事不力,之前娘娘想讓兩位小姐跟著東宮禮儀女官學習一下,既然蘇小姐不適合東宮,奴婢即刻派人護送她回去。”
蘇皖雪沒有想到她好不容易才進來東宮兩日,竟然就被這般請了出去?她有些不甘心,但又害怕太子殿下和皇後,心正發冷的時候,聽得太子道,“這人倒也未曾這般不堪,聽說孤那表弟暫未定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