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璫”
“呲——”
杯子打翻。
椅子摩擦地麵發出尖銳的聲響。
周崇瞬間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單卿山。
杯子裡的豆漿流了半張桌子,還往下流淌。
單卿山連忙抽紙去擦。
周崇不敢相信,聲音都發抖,“小寶,你……”
單卿山看向他。
周崇一頓,驚呆了的大腦忽然閃過一道靈光,截住話音,話鋒一轉,“好討人喜歡。”
“……你有病?”
單卿山把紙盒往他那邊一推。
“自己收拾。”
周崇擦桌子的手都在抖。
回憶就像開了自動匹配,在大腦裡串聯。
小寶問過他家收禮物的事情!
小寶問過學校禮物的事情!
小寶不讓他去學校!
連同學都不許他接觸!
因為什麼?
因為學校有這封信!
小寶不讓他知道,肯定是想讓信到期自動銷毀!
好家夥!
周崇直呼好家夥!
他和小寶心連心,小寶和他動腦筋!
好心計!
周崇暗暗激動,並搓手。
談戀愛講究的就是一個愛與信任,這不罰說不過去。
為了防止他這個戀愛腦再次上當受騙被蒙蔽,他要先去探探,那封信裡都寫了什麼,讓小寶捂這麼嚴實!
周崇一刻都等不及,把卿山小寶送回家後,一車直搗學校,拿到了信。
小心翼翼地打開——
周崇
你好。
我叫單卿山,可能你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我記得你。
來信是想感謝你六月底在學校操場外救了我,帶我去看了醫生。也同樣感謝你八月的時候救下了一對跳橋的父女,他們和我同村。這兩次你都未留姓名,我想你並不想擔那些虛名,受到讚譽。但很抱歉,我看到了你的名牌,知曉了你的名字。我也慶幸我能知曉,得以寫下這一封信寄到你的手上。我再一次向你表示感謝。
在我眼中,你閃閃發光,應了詩經那一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你救了我,我不該再讓你承擔我的藥費,我拿走了你留在醫務室的一枚硬幣,以證藥費之實。希望你在看到我的信後,能給我回信,我會去找你,當麵表達感謝,並將藥費償清。
亦既見止,我心則夷。
期待你的回信。
落款單卿山
周崇直接一個雞叫,連海底的聲呐都要遜色三分。
我靠!!!!!!!!!!
周崇激動!呐喊!
恨不得在地上爬行!
把信弄成複印件,撒到全世界!
這是感謝信?
都要求見麵了,這是感謝信?
這他媽是情書!
情!書!
周崇把信又看一遍!又看一遍!又看一遍!!!
高興得忘乎所以,親了信好幾口。
原來他們還有這樣的緣分!
他們愛情的原來……
周崇笑容淡下去,心口疼得厲害。
所以遺書是真的。
五年,
在他還不認識小寶的時候,
卿山小寶就偷偷喜歡了五年。
他之前到底為什麼會以為卿山小寶不喜歡他?他每次問的時候,是不是也在往卿山小寶的心上捅刀?
周崇越想越難過。
手在信上愛不釋手地摸了一摸。
神情溫柔而又哀傷。
“小寶。”
“卿山小寶。”
“哥哥,你怎麼這樣?”
“哥,你火急火燎地叫我過來乾什麼?”
“先上車。”
尤良坐進車裡,扣上安全帶。
“去哪兒?”
“你彆管,不會賣了你就是。”
周崇發動車子。
“問你一件事,去年六月底咱倆救了個人?”
救人這事,周崇真不記得了。
要是原本時間線上的他,也就隔了一年,也許還能記得。
尤良腦內搜索。
“你說那個豬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