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一襲青色長衫,劍鞘斜背,劍已抽出。
他蔑視的眼神掃了一下霍哲和時遷,“你們兩個可以走,但他得留下,如何?”手中劍點了點朱府管家。
然後,嘴角微微翹起,“當然,也可以一起死……”
朱府管家認出了來人,朱府的一名劍師供奉,“南湖劍,甄不凡?”隻覺心灰意冷,萬事皆休。
霍哲和時遷對視一眼。
霍哲眉頭挑了挑,眼珠朝甄不凡那邊斜了一下:乾他?
時遷翻了下白眼:找死。
和劍客硬剛?他隻是個小偷好吧。
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下,叫你貪嘴,小偷乾得好好的,這會要和人以命相搏了吧。
醫館的人都已經嚇得逃了出去,一位骨折的病人翻滾下病床,然後堅強地朝門口爬去……
歹勢哦,現在看個病都有生命危險了。
甄不凡視線沒有離開霍哲二人,任由眾人逃離。
醫館內安靜了下來,氣氛逐漸緊張。
“不說話?那就一起死吧!”
甄不凡突然身形一動,長劍化作一道寒光,直取時遷咽喉,劍勢淩厲。
隻見時遷嚇得腿一抖,身子一軟,仰倒在地,剛好避過了劍鋒。
霍哲則拔腿就往後跑,然後抓起水壺、藥罐什麼的扔向甄不凡。
甄不凡冷哼一聲,將飛來的瓶瓶罐罐輕鬆挑飛、劈碎,神色更是輕蔑。
他腳步輕點,身形前衝,劍光下掠。
時遷一臉驚恐狀,雙腳亂蹬,身子滑向後,又躲開了劍鋒。
二擊未中,甄不凡惱羞成怒,一介凡夫,乖乖讓他了結,皆大歡喜。這樣躲來躲去,何苦來哉?
接下來,醫館內甄不凡的怒喝之聲不絕於耳,劍鋒所到之處,桌椅紛紛碎裂,藥材也被打得四處散落。
醫館外的安道全心中嘀咕,隻要霍哲出現,這醫館內部翻新有點頻繁啊。
甄不凡的攻擊雖猛,但時遷總能以毫厘之差避開致命的一擊。時而剛好貼著劍身翻滾,鑽到桌子底下;時而往前踉蹌幾步,擦過劍尖,錯身而過,躲在了柱子後麵。每一次都險之又險地躲過甄不凡的殺招。
甄不凡再傻,也知道這黑瘦男子扮豬吃老虎了。
他長嘯一聲,長劍炫點寒光,如同夜色中藍瑩瑩的螢火蟲,向時遷飛去。這一招“螢光飛舞”乃是他享譽南湖的絕技,甚是精妙。
時遷麵色微變,身形暴退,同時手一揚,“嘭”的一聲,一團黃霧炸開,粉塵快速擴散到整個醫館,人影難見。
甄不凡猝不及防下,吸了幾下霧氣,趕緊屏住呼吸,舞起一團劍花,護住自己,緩步後退。
霍哲趁機把朱府管家給拖走藏了起來。
迷霧散去,甄不凡有點暈乎乎。
醫館內,除了破碎的桌椅、散落的藥材,已不見三人蹤影。
他緩緩收回目光,大意了,正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響動從屋梁上傳來。甄不凡立刻抬頭望去,隻見時遷正蹲在屋梁上,一雙眼睛狡黠地盯著他。
甄不凡冷笑一聲,身形突然暴起,提劍直撲屋梁。
他騰到半空,突然頭一暈,眼前天旋地轉,身體一滯,直摔了下來。
甄不凡掙紮起身,便感到一個黑影迎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