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哲和時遷二人早上去往鹹陽時,徐朗麵有不渝之色,來到了學宮諸賢殿後的一塊石碑前。
隻見徐朗口中念念有詞,石碑從中一分為二,向左右兩邊移開,中間的空氣慢慢浮現出一個水波紋狀的漩渦,徐朗邁步向前,步入漩渦之中,消失不見,石碑又緩緩合攏回來。
漩渦後是間茅屋,屋內一名儒雅的青衫中年男子正坐幾案前看書。
儒雅男子抬眼看見從漩渦中步出的徐朗,趕緊將書放下,起身對徐朗行了一禮,隨即微笑地問道:“徐師兄,回後山啊。”
他看到徐朗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看來有人惹到徐師兄了。能不能說說,讓師弟開心開心一下?”
徐朗沒有理他,直接問道:“申不害,宮主在不在?”
申不害哂笑,“宗主神蹤渺渺,這我哪能得知?你自己問去。”
徐朗“哼”了一聲,不再理會申不害,袍袖一翻,雙手背在身後,出了茅屋,踏上蜿蜒的石板小徑,拾階而上。
石徑四周,雲海翻湧。
行不多時,徐朗穿過了雲海,眼前豁然開朗,已至稷下後山,宮主和長老們清修之地。
山間林木蔥蘢,不遠處一掛銀瀑從峰頂直落,瀑下清潭水汽彌漫,潭邊繁花盛開。
林間散落著不少茅屋,徐朗走到水潭邊的一間大茅屋前,推開柴扉,雙手抱拳鞠了一躬,朗聲道:“弟子徐朗,求見宮主!”
“進來吧。”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茅屋中傳出。
“謝宮主!”
徐朗理了理衣裳,來到簷下,脫了鞋子,走進茅屋。
屋內正中一張大席,席中一張矮幾,幾上一壺酒,一碟乾果。
幾前一名形容俊美的白袍男子,正是稷下學宮的宮主,李胥。
他席地而坐,手撚酒杯,正在細細品味杯中美酒,“坐吧。”
徐朗來到幾前,又行了個禮,跪坐下來。
李胥問道:“何事啊?”
“稟宮主,弟子去年遊曆南海,收得一徒,叫霍哲。”
李胥微笑道:“這霍哲有何特殊之處?能入你眼,當你的關門弟子?”
徐朗回道:“此子天姿尚可,卻常有些奇思異想、驚世之言,很對弟子脾性。”
“且此子詩詞一道,頗有才氣,世俗之人譽之為‘詩豪’。”
“最為難得的是,此子認為,眾生平等、無有高下,可見此子赤子之心,尚未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