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姝尷尬地僵在原地,周圍的人看小醜一樣看著她。
“南小姐,你坐我這吧。”
池妄左側的男人化解尷尬,起身讓位置給她。
南月姝擠出一抹笑,道謝入座。
薑幼也訕訕坐回去。
洛懷州看了眼坐一排的三人,饒有興趣地挑了下眉,在薑幼右側不動聲色坐下了。
四人坐在一排,氣氛變得微妙。
南月姝一坐下就殷勤搭訕,“池妄,你喜歡這幅丹青流韻圖嗎?”
池妄隻冷漠地回了一句,“不喜歡。”
“那你看這副天水一色的潑墨畫怎麼樣,畫的是南方山水,湖光山色……”
池妄不耐煩打斷,“你話這麼多,可以上台去講。”
南月姝臉色一尬,訕訕閉嘴。
拍賣會上都是一些古玩藏品和字畫,比較枯燥無聊,薑幼知道,池妄根本不喜歡這些舞文弄墨的東西。
還沒輪到她的畫上場,她也沒心思在這場拍賣會上了。
她想不明白,池妄有自己的位置不坐,乾嘛非要坐在這裡,看他架著長腿,一臉閒適放鬆,應該是沒注意到坐在他身邊的人是她。
薑幼卻絲毫不敢放鬆,池妄稍微發出一點動靜,都會讓她受到小小驚嚇。
忽然,池妄舒展了長腿,右腿膝蓋朝她這邊靠了過來。
薑幼呼吸微微一顫,正小心避開他的腿,她的手肘突然被碰了一下。
薑幼霎時僵著不敢動,轉頭看去,池妄身子斜靠了過來,手肘搭在他們座椅中間的扶手上,緊緊貼著她的手臂。
池妄臉色沒有異樣,慵懶地支著下巴,看著台上他並不感興趣的拍賣品。
薑幼不想讓自己反應太激烈,慢慢的,一點一點挪開自己的手。
突然一股力道扯住了她。
她餘光瞥過去,她的衣袖,竟然被壓在了池妄的手肘下!
無論她怎麼扯,都扯不出來!
他這樣放鬆的姿態,怎麼會壓得這麼緊?
薑幼硬著頭皮,保持這副姿勢,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可池妄靠的太近了,即便她戴著口罩,他身上那股幽冷的氣息也十分霸道,時刻都入侵著她的呼吸。
薑幼後背緊緊貼著座椅,忍不住吞咽。
“你是不是坐著不舒服?”洛懷州忽然側過頭來,靠近她輕聲詢問。
薑幼如坐針氈,捂著口罩說,“沒、沒有。”
“你在害怕他?”
薑幼愣了下,僵硬地轉頭看見洛懷州滿臉調侃,“你有沒有覺得,他其實已經知道是你?”
薑幼後背一凜,池妄……知道?
她驚慌的扭頭去看池妄。
池妄慵懶的閉著眼,支著下巴的手放了下來,輕輕觸碰到了薑幼的手背。
他手指骨節突出,指背上的青筋,仿佛在細微的跳動。
薑幼緊張得呼吸急促,看著他指尖輕顫,刮掃著她手背上的皮膚。
池妄的手溫熱,她的手卻格外冰涼,碰到在一起,溫差太明顯了,他不可能沒察覺到!
一條手臂忽然伸過來,摟住了薑幼的肩膀。
洛懷州把薑幼輕輕摟了過去,“彆怕,我幫你打掩護。”
薑幼身體僵硬,想要把洛懷州環著她手臂的手掙開。
“嗬。”
忽然,她聽見一聲不輕不重的輕嗤。
薑幼一頓,下意識轉過頭,猝不及防跟池妄目光碰上。
池妄棱角分明的臉距她隻有二十公分,他偏頭盯著她,眼神很冷,黑漆漆的,深得可怕。
隨即,他盯著洛懷州搭在薑幼肩上的手,眼神陰冷似冰錐。
薑幼後背驀地發涼。
下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