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黎想過有巧合,但這巧合未免也太多了。
然而溫澤卻並沒有要多說的心思,埋頭在一堆文件裡,連頭都沒抬一下
“你先出去休息吧,明日回門,我會帶你回去見你的父親,希望阿晏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聞言,晏黎半點沒有被敲點的怒氣,直接頭都不回的逃離現場。
而在晏黎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溫澤便已抬了頭。
沒過多久,門口站著的管家便跟了進來“領主,你放任夫人回去,萬一她跑了,你不就……”
“不會的。”不等管家將話說完,溫澤便出聲打斷了
“明日多派點人,若是有人對她不利,便直接處理了,不用和我彙報。”
“若是她要逃,我便親自去將她捉回來。”
其實,溫澤很清楚明日回去會有多凶險。
他的眸色讓他受儘了世間白眼,甚至被教會的那些人認定是不祥的象征,一度想要燒死他,將他獻祭。
二十來年,暗地裡,明麵上,多得是看不慣他能得到爵位的人,想暗殺他的,亦是多如牛毛。
可惜他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隻是阿晏所在意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是想要他活的,甚至會以她嫁給自己為恥辱。
他不擔心那些人對他下手,卻怕他們設法傷害她。
“領主若是實在不放心,不讓夫人回去不就行了嗎?”
管家自然知道自家領主的顧慮,但不懂自家領主的腦回路。
畢竟這人都到自己的地盤了,就算不帶夫人回去,也不算是違約。
溫澤神色淡淡
“我需要她明白這世間之人,她能依靠的隻有我一個。”
管家……
好好好,前幾天還能堅持說是為了報複她,要奪回她的心後再踐踏她,現在就變成了讓她隻依靠他。
人啊,怪哉。
而另外一邊,回到房間後的晏黎立馬就又上了床,再次閉上了眼。
她想知道讓她醒來的媒介究竟是什麼,便隻能把想到的可能性都試上一試了。
閉眼後,其他的感官似乎敏銳了不少。
她總感覺鼻尖有股若有若無的幽香,不刺鼻,卻又過分的熟悉。
月奚花?
下意識的答案讓晏黎心中一驚,下意識的便坐了起來,卻不料剛好和某人撞上。
“砰……”
一聲悶響,晏黎下意識的捂住額頭,眼底頓時濕潤起來,抬眸便看見了坐在一側,同樣捂住頭的溫澤。
痛感與眸色讓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從夢境之中醒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裡?”
晏黎下意識的開口,整個人都往身後縮去,餘光間又朝四周瞥了一下,發現是自己的房間後,底氣又稍微足了一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的房間吧?”
溫澤金色的眸子在此刻因為疼痛泛了紅,但還是耐心的解釋“你又倒進棺裡了。”
晏黎卻是難得的沒有放鬆警惕,而是緊緊的盯著溫澤的那雙眸子,再次開口
“那領主是如何知道我倒進那棺裡的?”
第三次,晏黎想到那日管家的話,她始終覺得有個地方很奇怪。
今日,此時此刻,她總算是想到了。
“很奇怪嗎?”溫澤突然笑了,眸光沉如深海,好似要將晏黎溺斃在其中般
“阿晏,你是不是忘了誰是這古堡的主人了。”
“這些年死在水晶棺裡的勇士可不是一隻手能數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