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心中默默期待著晏黎的反應,一時也沒了其他的動作。
而晏黎也確實半蹲在了他的身側,隻是那手並未幫他包紮,而是按在了他的傷口上。
耳邊突然傳來悶響,晏黎看了眼指腹上的血跡後,抬眸,輕歎“是真傷啊?”
再一次的質疑,讓溫澤突然覺得自己往日裡給晏黎的錯覺過了頭。
他拉住晏黎的手,防止她繼續作惡,“嗯。”
“可是這傷怎麼看著像是自己劃的?”
晏黎眸光微斂,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極小的弧度。
不等溫澤解釋,她站起身,右手恍若虛握了把匕首,對著自己腰間的某個位置,似找到某道疑題的答案般,期待得到肯定
“就像這樣?”
晏黎的身上穿著溫澤親自挑出的淺白色衣裙。
她頭發散落在後背,毫無攻擊力,徒有美貌的臉,讓人能輕易的忽略一些潛在的危險。
溫澤突然的伸出手,將晏黎抱入懷中。
“不包紮傷口了嗎?”
晏黎感覺到那股深怕她消失般的力道後,不禁笑了。
溫澤“死不了,睡覺。”
說著,他便將晏黎放在了床上,大力的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還壓了壓被腳,隻是那大開大合的動作,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被晏黎脅迫的。
可此時的溫澤並不在意,甚至連腰間那道用來博同情的傷也顧不上先包紮一番,待將晏黎安頓好後
“放心,今夜我不在這睡。”
他沒問晏黎為何能一眼看出來他的傷是出自他自己的手,也沒勇氣問她為何連角度,力道都能說的分毫不差。
溫澤甚至覺得這是晏黎故意的。
一種變相的威脅,若是他真敢強逼她,她便會死在他的麵前。
明明她沒說什麼,可偏偏還是讓溫澤敏感了。
沒過一會兒,關門聲響起,房間裡也沒了第二人的聲音。
原本躺著的晏黎卻又一次坐了起來,看向門口。
瞧瞧,分明是自己弄出一道傷,要讓她心疼,結果戲演到一半,自己卻演不下去了。
‘公主啊,懇請您醒悟,助我們殺死惡魔之子。’
‘您是我們納達維聖最後的希望。’
今夜並不平靜,夢裡的晏黎總是聽到耳邊盤旋著兩句話。
四周是漆黑的,腳下仿佛有無數隻手拉著她,身邊更是有無數人的哀嚎,尖銳、刺耳。
不知是過了多久,再次睜眼,晏黎幾乎是第一時間便下床拉了窗簾,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可當她拉開窗簾的那一刻,她突然發現——天塌了!
當然,不是物理上的。
古堡正麵的林子全被一夕之間全被放倒,而為首的依舊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國王。
他手持權杖,一襲厚重的金色長袍,頭戴黃冠,麵色看上去並不是很好,卻還是能看出些許的喜色來。
古堡每一層都有一個開放式陽台,而溫澤此時站在五樓,俯視著麵前的這幕。
望著溫澤的背影,晏黎猶豫了一會兒後問道“你要殺了他們嗎?”
溫澤轉過身,輕聲詢問道“阿晏想我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