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澤沒料到的一句話。
還沒來得及抬眸,便察覺晏黎原本卸了力道的手突然的發力,本就入體的匕首瞬間捅得更深了。
“溫澤,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不長記性。”
晏黎近乎冷嘲般的輕笑。
而溫澤此時已然是沒什麼力氣了,他抬眸,望著身前的人,“阿晏開心便好。”
哪怕是又被晏黎捅了一刀,他的嘴角還是輕扯出一絲笑來。
“要將他綁在十字架上,用銀製的刀具捅進他的心臟,然後挑斷他的手筋、腳筋,最後一把火將他燒成灰燼。”
“溫澤,你說你用那個鐵打磨出來的匕首糊弄誰呢?”
在她傷到溫澤的那刻,她身上的詛咒似乎也被削弱了。
溫澤微微斂神,瞧著將他推開的晏黎,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阿晏原來知道啊。”
匕首確實是他以假亂真弄來的。
若不是解開詛咒的條件是必須晏黎親自動手,想必會更加簡單。
晏黎下了床,隨後推了溫澤一把,學著他的樣子將他壓在床上,又用床頭遺留下來的鐵鏈子將他給拴了起來。
隨後便下了床,往門外而去。
而被捅了好幾刀的溫澤雖然不會死,可此時此刻也不好受。
她會殺了他嗎?
畢竟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溫澤想著,眸光看向了那個抽屜,想到那日夜裡晏黎說過的那些話,不由得笑出了聲。
他緩緩的闔上眼,感受著傷口因每一次呼吸帶來的痛感。
突然,床下陷了些許,耳邊傳來布料被剪開的細碎聲。
“你真是不要命了。”晏黎望著那不成樣的傷口,以及那還未拔出來的刀,歎了口氣。
“阿晏不殺我嗎?”溫澤睜開眼,再次笑了,沒有半點淪為魚肉的認知“這可是個好機會。”
“就像我之前說的,我死了,阿晏從此便自由了,難道阿晏就一點也不心動嗎?”
晏黎果斷的伸手將那匕首給拔了出來,又極快的將紗布蓋了上去,開始止血。
“就你現在這種情況,我不用動手,也不用等多久。”
晏黎想明白她忘記哪件事了。
同時開棺果然有風險,她差點就真的以為自己是這納達維聖的公主,也差點真的動了殺這人的心。
還真是上好的機會啊。
晏黎一邊在心底誇讚自己心善,一邊極為快速的給溫澤處理好傷口。
大抵是晏黎的下手太沒輕重了,溫澤沒忍住的咳了起來“是嗎,那怕是要讓阿晏失望了。”
“至少你死之前我都不會死。”
溫澤說的認真,可這話在晏黎看來是真難聽。
她報複性的壓了一下傷口,確定不會出血後“不會說話就閉嘴。”
而溫澤果然不出聲了,挑眉,搖了搖手上的鏈子。
晏黎看了一眼後“你鎖了我這麼久,我效顰幾天怎麼啦?”
她可受不了這種被人拽著捅人刀子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了。
還是先鎖著吧。
而守在古堡裡的管家,心心念念的以為今天就能吃席了,甚至還特意去靈堂布置了一番,準備了上好的各種應季水果以及整隻燒雞、燒鵝。
沒人比他更懂這個行業了。
唯一可惜的是,一個死人都沒有。
眼見晏黎走出房門的那刻,管家隻覺得天快塌了,還沒有來得及嚎。
便得知晏黎隻是想要一些醫療用品後,他才驚覺,這下天是真塌了,他也是真要完了。
他乾了些什麼!
領主這麼些天看著他操辦後事,豈不是在看他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