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黎又升職了。
隻是這次,王府裡沒有人再對她羨慕嫉妒恨,反而緊張兮兮的,像是看什麼犯人,就差弄條鏈子將她給拴起來了。
能不能有點出息啊,溫少行怎麼說都是一個王爺,還怕沒人要嗎?
就算是沒有,用錢砸也能砸點水花出來啊。
隻是晏黎忘了,有沒有人要溫少行,對這群還留在溫少行身邊的人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溫少行想要她。
如此明確的,不拖泥帶水的。
晏黎站在走廊處,倚靠著柱子,望著府中忙碌的眾人歎口氣,就在她準備轉身進屋的時候,神出鬼沒的流煋又一次出現了。
他伸出手,攔住準備回去的晏黎。
“晏黎,”也不知是想到什麼,流煋神色複雜,張了張嘴,聲音似蚊蠅般“你沒做對不起主子的事吧?”
顯然,沒有人告訴流煋真相,他像個二愣子般找到晏黎,生怕她腳踏兩隻船,欺騙王爺的感情。
“什麼?”
晏黎隻覺得耳旁嗡嗡響了一陣,什麼也沒有聽清。
“晏黎,我沒時間和你開玩笑,你沒做對不起王爺的事吧?”
流煋還以為晏黎是故意在打馬虎眼,這次聲音高了好幾個度,勢必要她每個字都不落的,聽得清清楚楚。
晏黎十分慶幸自己現在沒有喝水,不然一定會被這話嗆死。
“我連自己都賠進去了,能做什麼對不起王爺的事啊?”
還沒完全緩過勁的晏黎有些惆悵,“誰家死侍做到我這個份上的,既要當主子的刀,現在還要當朵解語花。”
“關鍵是還不漲月供。”
“你說王爺會不會是中邪了,要不我們去找個香火旺盛點的廟拜拜,驅驅邪?”
晏黎越說便越激動,連眸光都變得神采奕奕的,不似剛才那般的死氣沉沉。
可流煋的臉色卻是變了又變,甚至還幾次眼神示意晏黎,偏偏晏黎毫無察覺,直到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看來阿黎對我意見很大?”溫少行站在離晏黎僅有幾步遠的位置,哪怕看不到那張臉,也還是準確無誤的感知到了她那雀躍的情緒。
他若是真隻是中邪,她怕不是得高興瘋吧。
可惜,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沒有中邪,而是任由著自己被那股情緒牽引,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晏黎沒敢動,唇角微微拉平,望著流煋,似看什麼叛徒,竟然都不提醒她。
流煋心道自己何其的無辜,眼球都快翻過去了,小動作就沒停過,她都沒發現不對勁,他能有什麼辦法。
此時此刻,他是不敢繼續待下去了,瞧著頓時乖了的晏黎,又望了望自家王爺,最後毫不猶豫的踮起腳尖,跑出了兩人的視線之外。
他可不想被王爺誤會是他挑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