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兄妹之間會說的話,如果有人將此事穿出去,宋慧的清白可就要毀了,堂堂尚書家的嫡女,竟然要侍奉已有妻子的男人睡覺?
宋慧也不是小孩了,難道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
正是因為她明白,她是故意的,洛燁弦才覺得無奈生氣,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他的態度已經很冷淡了,可宋慧還是那副樣子,甚至越來越得寸進尺。
想到此,洛燁弦的表情越發嚴肅,臥房內十分寂靜,眾人大氣不敢出,宋慧低著頭,雙手有些顫抖。
洛燁弦的威嚴來自多年的戰場廝殺,他麵對的,都是嗜血的敵人,犯下致命錯誤錯的下屬,自然要讓對方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所以才會聽他的。
這種氣魄平日裡深藏不露,洛燁弦善於藏拙,或者說扮豬吃虎,但隻要有機會顯露出來,便可讓人感受到,那個病王爺摘下麵具後,露出的是獠牙。
“燁、燁弦哥哥……”
與太子同樣,隻要是了解過洛燁弦的人,都知道此人生氣的結果,宋慧可以與太子玩笑嬉鬨,但是她不敢對洛燁弦這麼做。
洛燁弦是她心心念念了十幾年的人,也是她最害怕的那個人。
“出去。”
宋慧輕咬嘴唇,這兩個字擲地有聲,即便宋慧不想,詞語中的力量也驅使著她走出蒼瀾院。
臥房外鴛兒還在等著,見宋慧有些魂不守舍的走出來,連忙追了上去,一路上,主仆二人誰也沒說話。
等回到了宋慧如今的住處後,她才露出一副像是被欺負了的模樣,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這時,鴛兒才敢開口詢問。
“我差哪了!跟成暮雪比起來,我到底差哪了?”宋慧撿起桌子上的茶杯,用力的摔打到地上,茶杯的碎片四散,聲響被宋慧的嗚咽聲蓋住了。
“您哪都不差,小姐,發生什麼了。”怎麼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出來就變成這樣了。
宋慧眼圈赤紅,又拿起了桌子上的花瓶,想要摔碎,卻被攔下動作。
“小姐,動氣傷的是自己的身子啊!”
鴛兒跪在宋慧的目前,說道“小姐,你如果氣,就打鴛兒罵鴛兒吧,氣壞了身子,得意的是小人啊!”
宋慧將花瓶放下,哭喊道“打罵你有什麼用!打罵你能讓成暮雪消失嗎!打罵你能讓我當上梁王妃嗎!隻知道說這些沒用的話!”
“小姐。”見宋慧總算是願意跟她說話了,鴛兒放下心來,勸慰道“成暮雪出來時,不是還跟小姐說自己與梁王隻是一紙婚約嗎,小姐,發生了什麼,是誰惹得您不高興。”
鴛兒從懷中取出手絹,遞給了宋慧,而後用著輕柔的語氣安撫著她的情緒。
“除了成暮雪,哪裡會有彆人!”
宋慧接過手絹,便不再說話,過了半晌,她看向鴛兒,目光中帶著尋覓的眼神,勾起嘴角,不再似方才那般不冷靜。
“鴛兒,不管成暮雪說過什麼,隻要她還在這個位置一天,燁弦哥哥便沒有可能會接受我,最直接的辦法,便是……”
讓成暮雪消失。
聽雪院內,雲兒正在打理著院子裡的花草,聽雪院除了她與雲榕兩個大丫鬟外,便隻有兩個打掃的小廝,外加兩個粗使丫鬟,這幾人平日沒機會見到成暮雪的麵,不過成暮雪是個事情少的人,相比起其他還要巴結主子的人,他們倒成了王府裡最為清閒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