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裝著亡夫,不耽誤她處處撩人!
馥蕾酒店內,化妝師正為今天的新娘薑沁瀾調整頭紗的位置。
自帶燈帶補光的鏡中一襲白紗的女人麵容姣好,隻是一雙薄唇緊抿泄露著她的不安與焦躁。
半晌,化妝間的門從外麵打開,新郎許硯走到新娘的椅子後麵抓起一縷發絲輕嗅,輕聲說到“我早說你你穿這套婚紗一定好看。”
“徐小姐不好意思,我有些話想單獨和我先生說,麻煩您這邊出門順便帶一下門。”薑沁瀾邊說邊從包中摸出一個頗有分量的紅包塞到化妝師手中。
“我這邊幫您把門從外麵鎖上。”化妝師也不扭捏,滿意的收了紅包拎起化妝箱就走,還不忘幫忙從外麵把門帶上。
等到裡頭一個外人都沒有,薑沁瀾的臉立刻冷了下來,她轉動椅子正對著許硯說到“我哥把視頻給你看了?可惜請柬已經發出去了,現在想退婚你可得好好掂量一下。”
“退婚?為什麼要退婚?”許硯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般,他湊得更近了,彎下身用鼻尖親昵的蹭了蹭薑沁瀾的脖子,繼續說到,“一個聲名狼藉的我和一個聲名狼藉的你,難道不是天下第一絕配?”
這話聽著像在罵人,又有幾分像情話。
可惜薑沁瀾完全不為所動,她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後嗆聲到“差點忘了,八年前你就是在這間馥蕾酒店和如今的許夫人被上一任許夫人——”
“捉·奸·在·床。”
她故意放慢語調,力保每個字都能發音清晰讓麵前的男人避無可避的直麵。
許是到底已經過去了八年,許硯心裡已經將這件事放下了,他聽了後絲毫沒有半分惱怒的意味,反而用左手指尖親昵的在薑沁瀾臉上摩挲著。
“小沒良心的,我可從沒害過你,你非要對著我亮爪子不可嗎?”
薑沁瀾這隻野貓大抵是養不熟的,隻要她察覺到你身上有傷害她的資本,她可不管你過去對她多好謀生的警惕性都會讓她選擇立刻出爪。
可許硯對她向來包容度極高的,尤其是在看了剛剛薑旭北給他看的視頻過後——
一雙乾瘦得發柴的手,顫抖的沒入少女的裙擺內,貪婪的撫摸著,汲取著肉體青春的氣息。
京大西門外,薑語遲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章譽。
一方麵是他本身就個子高挑,另一方麵則是每個路過他的人都免不了麵上露出驚豔的神情然後回眸多看兩眼,甚至隱隱可以看到不少人在拿出手機在他周圍佯裝自拍。
薑語遲本想著體貼一點,像當年和辛誌去接辛宿一樣,把車子停在無人的小巷好避人耳目,可她轉念一想,章譽都沒提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說不準他就享受這種受人矚目的感覺,咱這是成全他。
於是薑語遲就這般毫無負擔的直接把車開到了章譽的跟前,早在微信上就收到了車牌號的章譽,這會直接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車門開關的瞬間估摸著被拍了不少照片,薑語遲都能聽到外頭有人拍得急忘了關的手機快門聲,她乾脆隻等人一坐穩就腳踩油門光速帶著章譽逃離了“案發現場”。
薑語遲其實有段時間沒摸過車了,好在基礎的操作還是會的,就是開得稍微慢了些,也讓她無法分身去邊開車邊和身旁的人聊天。
章譽倒也乖巧,坐上來後也不主動找話題,而是坐在座位上優哉遊哉的刷著手機的校園論壇。
不出所料,這會校園論壇上的最新發帖已經被薑語遲和她那輛瑪莎拉蒂,以及自己這個被金屋藏嬌的“嬌”給占領了,而且標題一個比一個勁爆。
《京大新校草和神秘瑪莎拉蒂富婆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京大年會大提琴仙男下海實錄》
《現在都什麼風氣?被富婆包養了還能當校草,嘔》
《考古係男神找戀人也考古,癡戀六十歲富婆》
……
章譽每個帖子都點進去好好看了好幾遍,裡頭一會說富婆是四十多歲,老公是挖煤的,一會說是六十多歲,甚至還生動形象的描述了他是怎麼樣每天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期盼著富婆早日仙逝的好繼承遺產的。
大概是從外頭看不見薑語遲的模樣,給了他們想象力很大的發揮空間,於是一個比一個更離譜。
唯一達成的一致的就是那輛瑪莎拉蒂,有人扒出了型號,總價兩千萬,一錘定音這才沒留這群故事大王創作的空間。
他感受到了薑語遲這“過分保守”的車速於是和識趣的自己給自己找樂子,左右那些圖片上拍到了這輛車的車牌號,以鬱家公關天團的實力估計很快這些帖子就會被刪個乾淨,既然如此還是且看且珍惜。
忽然間章譽察覺到右側大腿下有個點似乎壓到了什麼細小的東西,他伸手摸索了一下,很快就摸到了一顆袖扣。
白色圓框中內鑲著菱花型的圖案,簡約而雅致,並且整體手感極好,工藝也做得十分細致,根據他的經驗一對的話市麵上價格應該在三萬五左右。
更重要的是,這毫無疑問是一個男士的袖扣,
一個被特意遺留在這裡等他發現的男士袖扣。
章譽不動聲色的將袖扣壓在指下,趁著紅燈的間隙出聲問到“姐姐,車上有紙巾嗎?我剛剛出了點汗想擦一下。”
薑語遲隨手抽了兩張紙巾遞過去,吩咐到“後麵有車載垃圾桶,你直接丟進去就行。”
章譽裝模作樣的在額頭虛虛的擦了兩下,而後趁著將紙巾團成團的功夫把壓在指尖上的那枚袖扣包了進去,而後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做完這一遭,他收起了手機,撐著下巴看向窗外的,麵上晦暗不明。
真是拙劣又直接的挑釁亦或者說警告手段?
可惜垃圾就該回到自己該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