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當初簽訂了婚前協議，溫阮在重生回來的第一天，就會毫不猶豫和他離婚。
但是沒辦法。
為了錢，她隻能告訴自己要忍耐。
可現在，似乎已經到了忍不下去的地步。
如果，他主動給出一筆贍養費，填補孤兒院那邊的資金空缺，對於她來說，何嘗不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贍養費？”
霍慎行重複著這三個字，嘴角噙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聲線比窗外的月色還要涼。
“溫阮，你是不是隻認錢？”
“錢當然是好東西，不圖錢，難道還圖你這個人。”
溫阮背脊挺得筆直，有些話一旦說開，仿佛就沒那麼難以啟口。
曾經，她一心一意對他，最後，得到的是什麼？
同樣的錯誤，她如果再犯一次，那就是豬腦子。
霍慎行清淺的笑了一聲，笑聲很快被風給吹散，“你終於承認了，承認當初嫁給我，隻是為了錢。”
“說我裝，你呢？你偽裝的功夫，何嘗不是一流的。裝作喜歡我，裝作對我癡心一片，給我做飯，給我熨燙衣服，給我經常買禮物，事無巨細都安排的妥妥當當，你做的這麼多，在我看來，和外麵那些投機取巧的女人，沒什麼區彆。”
“因為我姓霍，你才這麼做，如果我隻是我，我不是霍慎行，你恐怕連正眼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溫阮是真的想破罐子破摔了，霍慎行今天對江楚寧放縱的態度，本來就讓她感到不舒服。
過分的是，他前麵鋪墊了那麼久的溫馨戲碼，逼真到她差點沉淪進去，結果，江楚寧一個電話打過來，他便可以輕描淡寫的說，回去吧，流星雨不看了。
他把她當成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
溫阮在氣頭上，順著霍慎行的話往下說。
“對，過去，我全是裝的。”
霍慎行心頭一梗，喉結困難的往下壓，“那為什麼不能一直繼續裝下去？”
“我是犯傻，不是犯賤。”
身體裡的力氣，仿佛被全部抽走，溫阮突然覺得渾身非常無力，她望向窗外的夜景，幽幽歎了口氣。
“我剛才說的，是認真的，你好好考慮一下。”
“離婚可以。”霍慎行說道，“但是想讓我出贍養費，做夢！我一分錢都不會出。”
溫阮猛地轉過頭，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霍慎行沒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挑起眉梢，聲音中裹挾著無儘的嘲諷之意，“怎麼，戳到你肺管子了？”
他一字一頓，盯住她的瞳孔，“婚前協議是我立的，霍太太，隻要你主動提出離婚，那麼將會淨身出戶。白紙黑字，從你簽字的那一刻開始就正式見效。”
溫阮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半響，吐出三個字，“你卑鄙。”
她還是太高估人性了，本以為霍慎行這麼有錢，就算離婚，也不至於太吝嗇，沒想到，他居然連一分錢都不想給。
真是摳門！
“還離婚嗎？”霍慎行問道。
溫阮唇瓣動了動，那些硬氣的話，在喉口來回徘徊好幾圈，終是沒有骨氣的咽進肚子裡。
閉了閉眼睛，癱坐在椅背上，“不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