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腳步沉重，一步一步順著台階往下走去。
霍慎行突然覺得心房位置，仿佛裂開了一道口子，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響，那麼清晰，那麼明顯，喉管艱澀的滾動了兩下，他還想再說點什麼。
就看到季霆舟來了。
“溫阮。”
季霆舟已經換了浴袍，卻是重新穿回晚上參加酒會的那件襯衣，可見出來時，有多麼慌張淩亂。
他氣喘籲籲跑到近前，看到溫阮身上沒有什麼外傷，才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霍總說一直聯係不到你，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霍慎行一直聯係不到自己？
溫阮對這句話表示懷疑，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又是這樣的暴雨天氣，她不想和霍慎行吵架。
季霆手把雨傘往溫阮頭上傾斜，“這裡太危險了，我先帶你下去。”
說完，季霆舟朝著溫阮伸出手。
“季總。”
霍慎行在他們身後，冷冷的開口，“注意自己的身份，我還沒死。”
季霆舟平常待人接物向來是和煦的，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語氣中多了幾分強硬。
“她隻是嫁給你，不是賣身給你。難道連正常的男女接觸，都不行？”
“牽手，算正常的男女接觸？”霍慎行眼神陰鷙。
“嗬。”季霆舟笑了一聲，“難道霍總婚後不曾和其他女性有過肢體接觸？大清早就亡了，難道牽個手，就要浸豬籠？那霍總的思想未免太狹隘。”
“不要和他多說。”
溫阮攔住季霆舟，“我跟你走。”
她抬手，把手掌搭在季霆舟的掌心中，季霆舟握緊她，在前麵牽引著往下走。
霍慎行站在高處，看到他們拾級而下，眼中的戾氣一點一點凝聚起來。
很想上前揍季霆舟，可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這麼做，會惹溫阮生氣。
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居然在乎溫阮的感受，霍慎行胸腔裡的那口氣，愈發憋悶了。
最終，霍慎行還是一言不發，跟在他們身後。
直到看見溫阮上了季霆舟的車，這才忍無可忍的上前，“難不成，今天晚上，你要在他家過夜？”
溫阮涼涼的掀開眼尾，“思想臟的人，果然看什麼都臟，我隻是坐季總的車回去，誰說我要去他家過夜了。”
霍慎行暗暗鬆了口氣，不過，還是繃著個臉。
“他今晚喝了很多酒，不能開車。”
“霍總，我叫了代駕。”季霆舟開口，“安全問題，就不勞您費心了。”
“再見！”溫阮坐進車內，朝他揮了揮手，就把車窗給關上。
車窗貼了防窺膜，關上的刹那，裡麵什麼都看不見。霍慎行捏緊拳頭，想把溫阮拽下來，更想把季霆舟暴揍一頓，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隻能眼睜睜看著車子從自己麵前開走。
身後，十幾名保鏢麵麵相覷。
是個正常人，都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霍慎行黑著臉，坐進車內，命令，“開車。”
車子剛啟動，老宅那邊突然來了電話，霍慎行有片刻的愣神，這個時間點，不管是爺爺，還是父母，都應該早就睡了。
除非有事發生。
他蹙眉接起，那邊傳來宋美芝焦急的聲音，“慎行，你救出阮阮了嗎？”
霍慎行一愣，“您怎麼知道溫阮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