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陸湧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因為是雲兒的熟識,乾隆十分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眼前男子的情景。
“我們這次是第三次見麵了,第一次在容縣!”
“是,皇上好記性!”
“你和雲兒一同長大?”乾隆審視的目光落在陸湧的身上。
“回皇上,是!不止是我,具體的說是我們四個一起長大,草民家中還有個弟弟。”陸湧語氣坦坦蕩蕩,他深知,按照如今的局勢,這件事越早說清楚,蕭雲在宮裡越安全。如果他沒有猜錯,要娶蕭雲的人正是這位皇帝。
在乾隆目光如炬的打量下,陸湧繼續說著:“我們四人的名字是源自風起雲湧,蕭風為長,所以蕭伯父先用了一個風字。我是家裡長子,父母選了湧字。一開始本以為就隻用兩個字,可是辛酉年我母親和蕭伯母同時有妊,兩家便約定不論男女,都要從這剩下的兩個字裡選。小雲最小,所以雲也是剩下的最後一個字。也是巧了,自此之後兩家再無孕事。”說道這裡,陸湧再次下跪行禮,“小雲在我心中是如同我的親妹妹一般。這次求娶本也隻是權宜之計,所謂納彩禮,本是給她準備的生辰禮。草民如蕭風一般,隻是對小妹不舍和疼愛,再無其它。原本出門前家中母親已經在給草民相看婚事了,隻是小雲之事事出突然且意外,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這才出此下策。”
乾隆沒有接話,而是話鋒一轉,問道“這次毛遂自薦去緬甸做生意是蕭風的主意還是你的意思?”
他心底其實對陸湧提親之事並未多心,蕭雲拒絕的乾脆,陸湧的解釋也前後呼應,他並不懷疑此話真假,而是直接問出了其他問題。
“回皇上,靠經濟彌補天時地利是蕭風的主意,而草民是支持的。草民是芸芸眾生一員,老百姓不希望開戰,如果能靠做生意避免戰禍,那草民也報國有門,必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陸湧叩頭一拜,這也表明了這位年輕人的雄心壯誌。
“嗯,好好去乾吧,若是當真可以摧毀緬甸經濟,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你也算是光宗耀祖。”乾隆點頭,眼神裡也露出了幾分讚許,不得不說,這陸湧和蕭風般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草民告退。”陸湧行禮退出了大殿。
當天夜裡京城館驛內
“世子,有人求見!”一個小廝對著望著窗外的自家世子小聲問道。
“誰啊?”布日固德的嗓音是低沉的,沒了來時的清潤,倒顯得有幾分落寞。
對於蕭雲,他隻能說放棄,難不成還要和皇上搶女人嗎?蒙古就算是大清臂膀,皇家親家,可如何爭得過天子?更何況她對他無意,他又何必給她製造麻煩,據說宮裡鬥爭很激烈,不能讓人有機可乘。
“此人說世子一定會見他!”小廝又道。
“有意思,請人進來吧!”
“是!”
一襲赭石色鬥篷的男子走進,摘了帽子行禮:“雲南陸湧見過蒙古世子!”
“你要見本世子?你怎知本世子一定會見你?”布日固德對著來人邪魅一笑,眼神中對陸湧多了幾分興味。
“若是世子不見,我便在館驛外等候!”陸湧唇角上揚,眉宇之間儘是從容道。
“我從未見過你,你是何人?”
“我究竟是誰不重要,但重要的是小雲!”陸湧淡淡一笑,平靜地開口。
“你認識她?”布日固德聞言,微微變了臉色,身子有些前傾。
“是,我知道你的求娶,連夜跟隨她的兄長進京,我就是用來拒絕你的理由。隻是我們都沒想到皇上會……”陸湧適時止口。
布日固德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打量,緩緩開口道“你對我如此開誠布公,不知意欲何為?”
“小雲!”陸湧知道和蒙古人不宜動心眼,轉來轉去反而更好,“我是來拜托你回到蒙古後迅速大婚,我回雲南也會儘快讓我母親幫我相看妻子,因為我們誰也不敢賭天子之心。”
話說到這裡,布日固德還有什麼不明白,他和自己想的一樣,隻是做的更絕。自己隻是打算再也不來京城,可沒想到這個男人卻是打算從根上解決問題。
布日固德的沉默,陸湧便知他的心中所想。
“我想世子一定懂我的意思,甚至世子也想過類似的事情。”陸湧心底了然,隻是語氣更為嚴肅,“愛一個人就不能讓她被你的情意害死。你自認坦坦蕩蕩,可在流言蜚語謠傳中,在皇帝的疑心之下,又能自證清白多久!”
布日固德垂下了眼眸,斂了斂神色,再抬眸時已經是一片清明。
“好!”布日固德道。
他抬手拿起房間的兩壇酒開封,遞給陸湧一壇,“看來本世子也算慧眼,看人,要觀其友,她能有你這種朋友,可見她值得被愛!你說得對,既然要放手了,那就乾乾淨淨!乾!”
“乾!”陸湧和布日固德這次見麵不會有任何人知曉,隻是一年後,爾泰回京帶回了蒙古世子即將迎娶世子妃的消息,而邊陲雲南陸家的長子也在半年之間娶妻,第二年喜得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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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
桂嬤嬤得到老佛爺的首肯帶著蕭風來到了晴兒的住處。
“蕭大人,到了,這便是晴格格的院落了,您進去就好,奴婢在外麵候著。”
“嗯。”蕭風點頭。
這還是第一次蕭風踏入後宮女子的院落,即使是自家妹妹的漱芳齋他兩次進宮都未曾踏足過。
畢竟自古以來也沒有外臣可隨意進出後宮之說,如今這遭還是托了晴兒的福。
他的嘴角露出絲絲淺笑,抬腳邁進她的小院。
井井有條的布置,再加上處處花團錦簇,讓人眼前一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住的是她,蕭劍隻覺風是甜的,陽光是暖的。
他站在小院中間四處張望著,入了神。
“蕭風!”一道熟悉的聲音,喚回了微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