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問題,到時候再叫兩個一起來。不開警車,搭周子義的車,隻是送飯不算違規!”
王國棟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略微思索一下後,便斬釘截鐵地開口說道。
“哎呀,蘇大哥,不用這麼麻煩!學校裡安全的很!”
“這倒是不麻煩,我和陳叔認識這麼久了,你這也算我半個妹妹了!”王國棟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對啊,這小縣城,王哥這種執法者,對普通人來說還是真有那麼一點震懾作用的。這樣做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能讓你高中最起碼過得安穩一點。隻要你不欺負彆人就行了!”聽到這話,蘇平生也笑著開口附和道。
其實,蘇某人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對於學校打架這種事情,他可謂是見多識廣。
這種情況很難根治,他雖然管不了彆人,但對於自己家的人,還是能夠一起想辦法解決的。畢竟叔父這麼疼愛這個小丫頭……
“隨便你們吧……”
“對了,之前不是說好了要給李叔選禮物嗎?你有什麼想法?”
“哎呀,對哦,李叔最不喜歡彆人送禮啦。我們去買點菜,明天本姑娘親自下廚給李叔做幾道菜。”陳無霜轉眼間就把剛才的事情拋諸腦後了。
“你看看,我說得沒錯吧?雖然你經常給李叔買東西,但他心裡一直惦記著呢,肯定想著該怎麼回報你!”王國棟哈哈大笑起來。
“那這樣好了,我還是買個蛋糕吧!”
“蘇大哥,我聽我爸說過,李叔四十八歲那年,村裡很多人都趕來給他賀壽,結果連門都沒能進去,全被李叔趕走了。”陳無霜調皮地呲牙一笑。
“啊?還有這事?”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們這裡的規矩。除了結婚、喬遷這樣的喜事或者白事之外。一般情況下,一個人一生可以收三次客人,分彆是滿月酒時一次,十二歲生日時一次,六十歲時一次。而這幾次都是可以大肆操辦的!”
“李叔家向來沒請過客,早些年,村裡貧窮落後,大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自那些年以後,情況好轉不少。李如意出生的時候,李叔並沒有設宴請客,那時鄭嬸離世也不合適……”
“李如意十二歲時的時候,他也沒請客。儘管如此,這麼些年來,無論哪家遇上紅白之事,李叔都會親自到場,隨禮從沒缺過半分。就是那次在杏村偶遇彆家添小孩,他也去討了一杯滿月酒。”
“有來有往本是常理,但像李叔這樣的,大夥兒雖有心報答,可他卻一概不受。那次,大家盤算著為他慶祝四十八歲生辰,他也執意不肯,將大夥兒統統趕回。”
“這麼多年來,李叔積累的人情不計其數,如果以後要舉辦六十歲大壽,那場麵恐怕令人難以想象”
王國棟語氣幽幽地說道,蘇平生聽完後亦是驚愕不已。
“是啊,我爸之前就說了,如果李叔六十歲不接客,全村人估計會自己把桌椅板凳搬過來直接擺酒席……”陳無霜開口。
“有這麼誇張嗎?”蘇平生忍不住撓撓頭,一臉疑惑地問道。
“小蘇啊,你彆看李叔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和大夥兒也相處得很平常。你要知道,在村裡,第一個重要的是口碑,第二個重要的就是人情,你現在可能還感受不到……”王國棟語重心長地說道,然後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嗯嗯,王哥說的是真的!哎呀,我們去買菜吧,不說這些了。”陳無霜也是認真地點點頭,表示讚同。
“走吧……我們把那點錢花了。”說完,蘇平生帶著兩個人向杏村經常擺攤的地方走去。
他們邊走邊聊。然而,當他們到達時卻發現這裡空無一人。看看時間,杏村的人應該已經回去了,蘇平生無奈地歎了口氣。
繼續往前走著,就在這時,他注意到寒風中還有幾個老人家坐在那裡擺攤賣菜。他們的身影在風中顯得有些單薄,蜷縮著身子坐在小板凳上,注視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蘇平生心中一動,看著這些老人家身上的舊衣服,忍不住走了過去。
“奶奶,這麼冷的天哪來的河魚啊!”看著攤子上小半盆河魚,雖然都是死的,但明顯還很新鮮。
“我家老頭子在河裡敲的,小夥子你看看,三塊錢一斤,可新鮮哩。”老人家把蜷縮在袖子裡的手伸出來,在冰冷刺骨的水盆子裡把魚翻起來,拿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