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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琳琅沉思了一會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你們說,雲洲的官礦會不會背地裡開了彆的礦洞?”
在場的人都被顧琳琅這個假設嚇到了,沒人敢應聲。
看著大家受到驚嚇的表情,顧琳琅有理有據的分析自己這麼假設的原因。
“鄉親們說了這礦出自同一條山脈同一個礦源。但是用的封箱製式和包裹的麻布卻不一樣。
我記得楚劍說你們第一天到山上的時候,正好遇到那夥人把山洞內的鐵礦運。但是今日我們看到的那些鐵礦數量遠遠超過官礦運來的數量。
除了他們私開了一個礦洞,我想不到彆的解釋。”
為了印證自己的假設,顧琳琅決定再探礦場。
與前一次借助胡老漢的茶鋪不同,這次主要是要圍繞官礦附近的礦脈。
“可是雲洲礦脈這麼大,我們得找到什麼時候啊?”喬家村的村民麵露難色,他們雖然對礦場周圍的地勢很熟悉。可是在偌大的礦脈找一個礦洞無疑是大海撈針。
顧琳琅笑笑提道“私開礦洞可不是一兩人就能成事的,挖礦,運礦,吃喝這些事情事事都需要人手,我們就從有村落有人煙的地方開始找。”
“這可以,我們可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這事情難不倒我們。”喬家村幾個人一聽馬上信心滿滿的拍著胸脯打著包票。
“那這事我就全依仗各位鄉親啦。”
圍繞礦脈的村落不多,再加上喬家村的村民熟悉礦脈的地形,很快一個可疑村子的落入了顧琳琅等人的視線。
村子裡隻有老人,女人和小孩不見一個壯年男人,田間的耕地早已荒廢雜草叢生。
與荒地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這個村子家家戶戶都住著青磚瓦房,人人的衣服沒有縫縫補補宛如新衣。這個亂象讓顧琳琅不得不懷疑。
顧琳琅斷定,“這村子有問題,我們就順著這個村子往礦山上找,一定能有發現。”
果不其然,顧琳琅幾人繞過村子向著礦脈走了沒兩裡地,就看到一塊空地上簡單的搭建這幾個草棚,草棚裡堆放著裝滿鐵礦的竹簍,礦工正把竹簍裡的鐵礦往封箱裡裝,這個封箱的樣式與顧琳琅在山洞中見到的完全一樣。
順著草棚往前望去就能見到一個黝黑的礦洞,礦工從礦洞裡運出一簍又一簍的鐵礦。整個礦場有著很多的守衛,嚴防死守,密不透風。
找到了礦洞所在,留下楚劍監視,其餘人快速撤離了現場,開始商量下一步的對策。
回到雲秀鎮的姚氏藥鋪,藥鋪掌櫃畢恭畢敬的站在顧琳琅跟前,等著顧琳琅問話。
“雲洲城可有消息傳回來了?”顧琳琅問到
“回東家,雲洲城隻傳了曲老夫子案子的消息回來,莊子的事暫時還沒有消息。”
“張信給京城送消息求救了?”顧琳琅問的很篤定。張仲庸犯案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他抵賴。
林謙君接管曲山書院後,書院更是成為了張仲庸謂自己豢養禁臠,和挑選禁臠了便利。張仲庸更是以科考和書院院長的舉薦為要挾,迫使學子委身自己,讓為朝堂培養人才的搖籃,成了張仲庸私人尋歡作樂的溫床。雲州的文人得知這些醃臢之事紛紛發聲譴責。
張信則是因為九年前包庇張仲庸,脅迫收買證人以及縱容張仲庸,收到了雲州城民的唾棄。
張信心知肚明張仲庸這事是躲不過了,為了保住自己的獨子隻能寫信給京中求救。
這一切都在顧琳琅的掌握之中,我已經預料到薑乾收到信之後的決定了,他隻會避而遠之。
作為稽鐵司的監正,礦場有任何異動都能第一時間知道,但是有了避之不及的的一封信,後麵的張信送出的信薑乾來碰都不會碰。自然也就不能及時知道鐵礦的消息。
想到這顧琳琅扳倒薑乾的勝算又多了些,這礦場的問題也探到了眉目,接下來就要慢慢深挖。
鐵礦不可能一直存放在山洞,對方肯定會把這些鐵礦轉運到最終的目的地,在莊子的主人沒查出來之前,顧琳琅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鐵礦的去向上。
就在山洞快要被裝滿時,熟悉的馬車車隊出現在了半山腰,馬車馱著鐵礦朝著運河的方向而去,沒有走向碼頭,而是走到了碼頭下遊的淺灘。
運河中停了一艘巨大的貨船,淺灘邊漂浮著幾艘小船,工人們把封箱抬上小船,又由小船運上貨船,貨船裝好貨物直接順著運河南下。
顧琳琅回到藥鋪一刻也不停的提筆,把剛才的那艘貨船原原本本的描繪在了白紙上,然後交給了藥鋪掌櫃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