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高中知識說修仙!
夜。
這是個裝飾華麗的屋子,發亮的嵌花地板,巨型吊燈從金色的天花板垂下。
鋪著潔白桌布的飯桌上,是一剩著大半紅酒的透明高腳杯。
在紅酒的反射光裡,是一男子仰在真皮沙發內。
他手撐著太陽穴,緊皺著眉頭。上頭,掛在牆上的石英鐘噠噠走著。
光影輪轉……
“媽媽,這外麵,是有什麼呀?”三四歲的孩子,瞪著明亮的雙眼,奶聲奶氣。
正操著針線縫補著褲子的她手一停,伸手摸摸他的頭,
“這外麵,可是有很多好東西呢!”
“我一定要出去,離開這大山!也要讓這村裡人一起出去!”
十二三歲的少年,皮膚黢黑,在山頂上,朝著遠方,大聲呐喊,太陽是聽了這話,一下子就竄出來,灑在他的背上。
十六歲的他,背起用蛇皮口袋裝著的行囊,是仰著頭,迎著初陽走出了村子,清晨的陽光是灑在他的臉上,朝氣蓬勃。
在他身後,是待他走遠後變成了個小點,才敢默默抹淚的母親,和眼眶濕潤卻不停安慰的父親。
二十歲,街邊的燒烤攤,他的臉上寫滿了摸爬滾打的疲憊。
他呆呆地看著桌上的酒杯出神,猛地一口乾了,濃黃色的啤酒和著白沫翻騰著落入他的舌根,隨著喉結的滾動掉入胃中。
他回頭遙望,在漫山的樹林之外,有著慈祥的母親和緘默的父親,以及在桌上早已熱氣騰騰的飯菜。
他端起酒杯,是朝著故鄉的方向,一揚頭,抹一把嘴,放下杯子,是走出了這白熾燈下的燒烤攤,走入了這鋼鐵洪流。
二十五歲,或許是從小在村裡習武的緣故,身子骨比較硬朗,幸得老板賞識,跟在老板身後走南闖北個三四年,是長了見識,遇了貴人,也攢了些小錢。
也是這一年,娶了某某的女兒為妻。
婚禮上,他身著黑色西裝,端著酒杯,是由著穿著紅衣的新娘帶著,在滿座賓客之間觥籌交錯。
他掛著從未落下去的笑容,又是一仰而儘,周圍,是接連不斷的叫好聲。
四十三歲,這麼多年,他也算混出個名堂,在這城裡,有了個小廠,手下也有了個十幾號人。
這通訊錄也是存著這些年結交的人脈關係,倒是能在酒過三巡後,吹噓一翻。
可是這身子,卻也因為早已不再鍛煉的緣故,加上二十多年酒精和煙子的浸泡,雖沒有太過肥胖,可也每日得與這白色的藥丸子打交道。
他看著白色的體檢單上是有著五六個加號,心中唉噓短歎,這上了年紀了,這裡痛那裡痛,才是覺得,身體健康才是福。
也是這些年,是最親的人相繼過世,這個家,終究是他為頂梁柱了。
他是有些累了,是想回到老家去。
可是這妻子畢竟也是城裡人,是跟她說道是否跟著一起回去。
她隻是波浪卷一甩,身段子一扭,嘴中瓜殼子一吐,拋出一句,
“你回去就是,扯上我乾嘛?”
便出了門,吆五喝六地喊上幾個姐妹,
“姐妹們今晚湊幾桌牌局去!”
“喲,你今天,也不回去啊?”
“這回去乾啥,他還管我?”
……
也罷,他倒是回去了,可這也是這村裡的大紅人,榮歸故裡了都,一時間,倒是被鄰裡親戚簇擁著,挺好。
他是想著是好久沒有來了?
是好久了吧,來這也隻是趁著掛親,去山上。
在父母各自安眠的地兒,砍掉長勢極好的枝椏雜草,掛下白條,擺幾碗肉和白麵粑粑,匆匆住個一兩天,便是又回了大城市,那還有一堆子事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