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和羽從蒙德城內離開後,也踏上了返回至冬的航船。
等到了至冬,斯菲克他們自覺去領罰了不在他們身邊,於是兩人又住進了自己的屋子,過起了關上門便萬事不聞不問的狀態。
一天,白早早起來,坐在沙發上,烤著壁爐看著書。
羽還不到練劍的時候,還賴在床上睡著。
突然‘羽’直挺挺的起身,像是從夢中驚醒了一般,等到發現自己在哪兒之後,才下意識的轉頭一看,看到了白的身影。
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在看見白的那一刻就放鬆了下來,像是找到了依靠那般。
白的視線一直放在書頁上,似有所感,他也轉頭去看視線投過來的方向,就看見了坐在床上的少年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阿帽,早上好。”白同樣一眼認出了現在出現的人是誰。
“哼,誰跟你好了。”阿帽,也就是流浪者哼了一聲。
緊接著,流浪者從床上下來,光腳踩在地毯上並不冷,他也懶得穿鞋了。
走在地毯上,流浪者徑直去了放置了許多書籍的書架前,在書架上麵翻翻找找了一陣,拿了好幾本書回去找白。
然後流浪者強勢拿走了白手裡正在看的書,扔到了一邊的桌子上,又把自己找的書塞到白的手裡。
然後欺身上前鑽進了白的懷裡坐好,又開口讓白給他講課。
白當然沒有拒絕,拿起流浪者找的一本書翻開來,讓流浪者指著哪裡不懂,他就給流浪者講明白。
這一係列的行為,真是相當縱容了。
流浪者的情況和散兵的不同,在流浪者的世界裡,他並沒有死。
散兵可以一直停留在羽的內心意識中,但流浪者不行,他本來就是因為一個意外才來到了羽的世界,而在他本來的世界裡,也沒有白的存在……
當時,羽和散兵都中了多托雷的計,眼看多托雷就要對昏迷不醒的白動手動腳。
一直在暗處觀察的流浪者就現身了,在白對多托雷有所限製的情況下,暴打了多托雷一番,還引來了冰之女皇出手教訓了多托雷的那個切片。
也正是因此,流浪者的存在也被暴露了出來。
羽是最先察覺的,後麵是白,最晚察覺的人是散兵。
麵對流浪者,羽也是很寬容的接納了他的存在。
因為流浪者是散兵後麵延續出來的存在。
可以說,如果當時的散兵沒有選擇自儘。
那麼之後,他會在小吉祥草王的安排下,得知當年踏韝砂事件的真相,進而憎恨多托雷,然後做下刪除自己的瘋狂舉動……
而在散兵徹底消失之後,流浪者便出現了。
流浪者是一個全新的個體,他不是傾奇者,也不是愚人眾執行官第六席散兵。
他的命運走向了一個全新的方向。
他和傾奇者一樣從稻妻被封存的秘境中醒來,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他不渴望變成人類。
所以他踏上了尋找自我的道路,身上穿的服飾也是與修驗者有關的。
沒有名字便化名為流浪者,意味著他在提瓦特大陸四處流浪。
而那一枚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金羽,流浪者也有好好保存,因為那是他醒來後唯一擁有的東西。
在走遍了大陸,走遍了七國之後,流浪者仍然沒有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他知道自己不是人類,而是人偶,他知道自己不管做多少努力也融入不進人群。
他始終在流浪,他始終感到孤獨……
緊接著,在命運的指引下,流浪者再次來到了須彌,並在大巴紮遇到了認識自己的旅行者。
從旅行者這位降臨者的口中,流浪者聽聞了另一個自己。
那是個完全不同的自己。
那個不受人歡迎的自己,那個惡貫滿盈的自己,那個手中沾染了無數鮮血的自己……
流浪者的心中苦澀。
他醒來後,就一直在尋找自我,尋找存在於世的意義。
現在他終於找到了,但結果卻並不怎麼好。
善良的小吉祥草王問流浪者
“你決定要接受前世的記憶嗎?
你決心要承擔起前世的一切嗎?
你……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嗎?”
流浪者堅定的說“我是一個人偶,缺少心和名字的人偶。沒有什麼能驅動填滿我……除非是無法解脫的因果。”
什麼都好,隻要讓他能夠尋找到存在的意義。
即使是那樣糟糕的自己,他也決心接受。
而當看到小吉祥草王為他展示出來的記憶片段後,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得知了踏韝砂的真相。
小吉祥草王說,前生的我做過許多可以被稱為[惡]的事。險些因人而死…也令他人因我而死。生而非人,憎惡神明,又憎惡人類。
那個我始終在流浪,即使有了位置和身份也沒能找到駐足的理由。因為,那個我堅持認為自己缺少[心]。
而造成了這一切的原因,隻是這樣嗎?
因為受到了欺騙嗎?
流浪者隻是一個旁觀者,他覺得這些事的發生很令人悲傷,卻無法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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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決定從小吉祥草王那裡,取回自己的記憶和情感。
在接受記憶之前流浪者問出了他最後的疑惑“神明,您認為我是惡嗎?”
小吉祥草王“若你承認那些[你]是你自己的話,便是惡。”
流浪者“在您眼中,人與人偶是否有區彆?”
小吉祥草王“你認為[前生]乃至[他生]的自己,與你有區彆嗎?
假如沒有,那人與人偶又有什麼不同?
承受人世冷暖品味喜怒哀樂者,即為人,為生老病死憎愛哭喊憤怒者,亦是人。”
流浪者明白了。
那個前世的自己很糟糕,他本來可以逃避,成為一個人人眼中的好人,不必去背負那些沉重的罪孽。
可一直以來他都懷揣著胸口的這份空洞而活。
創造人偶的人不需要他,醒來後,他四處流浪。
直到現在,遇見了旅行者和小吉祥草王,流浪者才知道,這份消失的罪孽,或許正是令他成為[我]的契機。
他不會逃避,也絕不會退縮。
而得到了所有的記憶和情感之後,他也得到了風係神之眼。
神明……終究為他投下了視線。
他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心],是那枚神之眼。
從此,他隻是他自己,他不會屬於誰,屬於哪個勢力。
他隻屬於他自己。
沒有故鄉,沒有親人,沒有目的地。
如清風一般,活在世間,行在世間。
流浪者也終將結束自己的流浪之旅,開啟新的旅途……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