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朱棣之子!
,重生朱棣之子
於是,我對即將見麵的帖木兒帝國的統治者有了進一步想象。
在這片山脈的腹地,我們遇到許多臣服於帖木兒的本地勢力,而無論對方是格魯吉亞人或亞美尼亞人,全被擠壓到了相對貧瘠的半山腰地區生活。
至於那些水草豐美的山間牧場,大多屬於帖木兒帝國冊封的貴族所擁有。
我對格魯吉亞人與亞美尼亞人的遭遇表示同情,同時欽佩他們不畏重稅,始終保持鮮明棱角和族裔特色的勇氣與忍耐力。
正是格魯吉亞人或亞美尼亞人山民修建在沿線的教堂,成為了我們使團落腳歇息的臨時駐地。
我發現這種旁人難以理解的事,恰恰是當地人的生存之道。
由於前方戰亂不斷,我們為了躲避戰亂,不得不在這裡生活了一年。
直到永樂七年六月,我們才到達了高加索山麓東南的大不裡士城。
由於大不裡士城南部有大河流經,所以能直接引水供應城內居民所需,城內貿易市場上精美的絲絹、首飾和香料,表示此城乃是一個東西方之間的貿易中轉大城。
從大不裡士城開始,我往後目睹了一係列完整的驛站體係。
我後來才知道,帖木兒帝國的驛站,乃是百年以前,察合台汗國效法中國驛站建立的。
隨著我們繼續東進,發現了白羊部突厥人的屍骨京觀,以及在城鎮廢墟上興建的堡壘。
屍骨京觀是帖木兒軍隊所慣用的震懾手段,因此我知道我們使團距離帖木兒帝國的都城越來越近了。
在整個波斯境內,帖木兒帝國的官吏和驛站效率極高,但當地人得知我們一行人是出使帖木兒帝國的西班牙使團之後,都避而不見。
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因為帖木兒帝國的信使,經常需要在一日之內策馬奔馳五六百裡路,並且有權隨意征用驛站沿途的物資。
帖木兒帝國的信使顯然對於波斯居民不太友好,讓沿途村莊敢怒不敢言,隻能如躲避瘟神般回避我們使團。
這讓我們感到十分尷尬,好在抵達德黑蘭後,我們一行人受到了帖木兒帝國大臣的接見。
我們被賜予了韃靼駿馬與突厥長袍,以及突厥式的尖頂氈帽。
因為害怕得罪帖木兒帝國的大臣,即使我們穿上長袍太久之後,出現了發熱等不適症狀,也不敢在途中稍有停留,隻能將靠枕放在馬鞍上,以便前後夾住身體,確保能繼續騎馬前進。
好在有沿途的察合台汗國係部族照顧,讓我們逐漸適應了遊牧生活,比如饑一頓飽一頓的飲食習俗。
我們會在入城之後胡吃海喝,而在野外途中則依靠酸奶、肉乾或者乾餅為食。
如果在半途中,馬匹由於饑渴或勞累不斷而病死,那麼就會被士兵立刻剝皮後出售。
幸好我們使團屬於帖木兒帝國的外賓貴客,可以不斷獲得更多馬匹替換,這才讓我們一行人能夠順利的前進。
我發現帖木兒帝國境內似乎也不太平靜,一路上到處都是軍隊,以及小規模的反叛勢力。
由於途中經過一片爆發瘟疫的區域,我們被迫隔離居住了三個月。
直到三個月後,瘟疫徹底平息,我們才再次啟程。
就這樣,走走停停,一直到永樂八年的二月份,我們在帖木兒帝國大臣率領的軍隊保護下,用浮橋渡過了阿姆河。
隨後,我們受到了當地王公貴族贈予的金哈達與馬匹,開始向著北方的撒馬爾罕城進發。
因為隻有那裡才是帖木兒帝國的真正京畿,也隻有在撒馬爾罕,我所率領的使團才能受到帖木兒汗的正式接見。
在此之前,我們需要先穿過沙赫裡薩布茲以南的山穀。
這處山穀地勢險要,曾有鐵門遏守,故而被人們稱為鐵門關。
很多年前,亞曆山大與他率領的馬其頓大軍在這裡戰鬥過,來自東方的玄奘法師和丘處機法師等旅者也來過這裡。
由於這處山穀是扼守天竺、伊朗、河中的必經之路,因此這座鐵門關為帖木兒帝國了大量稅收。
我們隨後經過的沙赫裡薩布茲,正是帖木兒帝國的建立者帖木兒汗的家鄉。
帖木兒汗在得勢後,派人重新修建此城,並下令要求城內的清真寺在每天早上殺死二十頭羊,用來接濟當地的貧民。
我聽說過帖木兒的早年經曆,包括他如何從沒落王族起家,帶著幾百騎兵劫掠商隊,並在戰鬥中落下腿部的殘疾。
雖然帖木兒以脾氣暴躁出名,但這位雄主對年輕時的落魄和失意卻並不避諱,體現出嚴苛性格中的最後一絲寬容。
我還注意到,城中隨處可見呈倒品字形排列的三圈標誌。
據當地人介紹,這象征著帖木兒汗已經征服四分之三的已知世界。
我還發現城內處於備戰狀態,在表麵安穩和平之下,是眾多潛藏的不穩定因素。
比如,城內有大量來源不同、習俗各異的人,在軍隊武士的監督下勞作。
我在城內的很多居民區,分彆可以見到突厥人、波斯人、敘利亞人、亞美尼亞人、希臘人和天竺人。
這些人,皆是帖木兒帝國曆次征服的俘虜來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