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皇陛下,好久不見啊!”來人全身都包裹在一個黑色的鬥篷裡,隻露出一雙陰冷幽深的眼睛。
鮫人皇慵懶地靠在王座上,紫色的眼睛裡全是不屑,“軒轅白衣,你來做什麼?”
軒轅白衣咬牙切齒道,“鮫人皇陛下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答應你的事可是做完了,你答應我的呢?”
水夕朝漫不經心地捋了捋自己淺紫色的長發,極輕地笑了一聲,“你一個雜種怎麼敢這麼和本皇說話?”
“雜種”,軒轅白衣恨極了這兩個字,明明一母同胞,憑什麼他就是半人半魔被厭惡丟棄,兄長就是完完全全的人族受人景仰?
“你!”他怒不可遏,抬手一道黑光向鮫人皇襲去。
鮫人皇輕輕一側身便躲開了攻擊,他譏諷道“就這點本事嗎?”
軒轅白衣眼神一冷,使出全力再次發起攻擊。兩人瞬間打得難解難分。
最後是軒轅白衣棋差一招被水夕朝一尾巴抽飛了,黑袍人重傷倒地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
水夕朝正要下殺手的時候就看見地上的人一把掀開了自己的黑袍子,露出了那張讓他失神的臉。
“對著這張臉你下得去手嗎?”軒轅白衣臉色發白,眼裡卻一片篤定,鮫人皇對他的同胞兄長軒轅麒感情特殊,這張臉就是對付他的最好的武器。
鮫人皇神情複雜地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最後魚尾一甩,再度將軒轅白衣抽飛,自己重新靠坐在了王座上,手裡多了一杯顏色漂亮的酒,語氣冰冷,“滾!”
軒轅白衣沒有滾,隨意地摸了一把自己嘴角的血,反而當著水夕朝的麵換了一身和軒轅麒一模一樣的白衣,看起來仿若故人。
“彆這麼無情啊!”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上方尊貴的鮫人皇,像是一條毒蛇吐出了蛇信子。
“水夕妍,當初你找我殺你兄長的時候可不是這模樣。莫不是時間久了,真的把自己當成水夕朝了?”
“水夕朝”麵無表情地看過來,眼裡有風暴驟起平,這回是動了真正的殺心,“殺了你,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我可以保證,隻要我一死,鮫人族公主水夕妍聯合外人弑兄奪位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陸星。你也不想這件事被軒轅麒知道吧?”軒轅白衣有恃無恐。
“你想怎麼樣?”鮫人皇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這算是承認了“他”是她,是水夕妍。
軒轅白衣得逞地勾起了嘴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我要進入鮫人一族的祖地修煉。”
“不可能!”水夕妍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祖地何其重要,關乎鮫人一族的命脈,外人怎麼可以染指?
“由不得你,你沒得選。”軒轅白衣哈哈大笑起來,“除非你想成為喪家之犬。再退一步好了,隻要二十年就夠了。”
水夕妍沉默了,她知道軒轅白衣有多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然她當初也不會找他合作,眼裡幽光閃過,“好,我答應你。不過本皇需要在你立下天道誓言。”
“沒問題。”軒轅白衣爽快地當場立了天道誓言,轉身離去,“我等你的好消息。”
天道誓言可約束不了他這個擁有一半外界血脈的混合種。
水夕妍看著軒轅白衣的背影,眼底一片濃厚刺骨的殺意,她閉了閉眼,現在還不行,等種子生根發芽了才是下手的好時機。
……
軒轅白衣在夢道上的天賦卓絕,他於夢中蠱惑了不少心智不堅的鮫人為他所用,一點一點地他的觸角滲透到了鮫人族的每一個地方。
水夕妍沉迷和軒轅麒進行角色扮演,偶爾看看軒轅白衣的動向。
她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大半的族人都成為了軒轅白衣手中的傀儡,他的修為更是超越了她一個大境界。
她在那個時代最後的記憶是一片屍山血海和深入骨髓的劇痛,族人的哀嚎聲一刻不停地回蕩在她的耳邊……】
“水夕朝有你這麼個妹妹真是造孽啊!難怪鮫人在當今時代成為了傳說,感情是被滅族了啊!”路楚感歎,又一次見識到了戀愛腦的破壞性。
柳星瑞看完鮫人皇的記憶隻覺得自己人都麻了,他以後都不知道用什麼眼神直視他的偶像軒轅麒陛下了。同胞兄弟怎麼了?乾嘛要長得一模一樣?
“水夕妍,你為什麼要殺你的兄長?就為了軒轅麒?”
路楚永遠都不理解為什麼會有生靈將愛情淩駕於親情之上,血脈相連、日夜相處的親族難道還比不過一個隻認識了幾年或是幾天的陌生人嗎?
小鮫人捂住眼睛,癡癡地笑了幾聲,臉上的神情近乎癲狂,既然最大的秘密已經暴露了,其他的也就無所謂了,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他的麵容線條瞬間變得柔和了不少,胸前鼓起了小包包,幾秒鐘的時間裡俊美的男性鮫人就變成了美豔的女性鮫人。
“我不想殺他的,夕朝兄長待我極好,從小到大我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可是他不該搶走了軒轅麒。”水夕妍的眼神變得空洞,有小珍珠從她的眼角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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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朝兄長在的時候阿麒的目光從不會停留在我身上,他和夕朝兄長言笑晏晏,卻對我視若無睹。”
鮫人一生中擁有兩次選擇性彆的機會,一次是出生時,第二次就是成年,那時候選擇了性彆就無法再更改了。
“我對阿麒可以說是一見鐘情,成年時自然是選了女身。沒想到他對我更加疏遠了,不再和我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客氣到讓我覺得陌生。”
路楚犀利吐槽“軒轅麒這做的也沒問題啊!好友的弟弟和好友的妹妹相處起來當然不一樣了。”
“有什麼區彆!為什麼他看夕朝兄長的眼神和看我的完全不一樣?我哪裡比不上他?”水夕妍瞪大了眼睛,滿臉猙獰,“就算是論起修煉天賦,我們也是相差無幾。”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的情緒又突然低落下去,喃喃自語地講述著那段過往。
“要是夕朝兄長可以消失就好了,要是我可以變成水夕朝就好了,這樣的念頭在我的心裡生根發芽,後來遇見和阿麒長得一模一樣的軒轅白衣的時候長成了參天大樹。”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夕朝兄長對我不設防,我很輕鬆地在他的膳食裡下了軒轅白衣給我的劇毒,坐在一邊看著他斷了氣,回歸了海神大人的懷抱,然後幻化為男身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他。
我和水夕朝一起長大,太了解他,所以沒有族人發現我不是他。”
柳星瑞聽了一耳朵的愛恨情仇,覺得水夕朝大冤種實錘了,“你有沒有想過軒轅麒陛下和水夕朝前輩兩人並沒有超越友誼的感情存在?”
水夕妍點頭,“我知道他們不是那種關係,隻是很好的朋友或者說是知己,可是嫉妒是不講道理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殺了哥哥。”
她的眼神堅定,沒有絲毫後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