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還記得我是誰嗎?”電話裡的男性聲音很粗,說完後還發出桀桀的笑聲。
讓少年全身的力氣突然被抽離,冷若冰霜的臉上很震驚,那下意識地害怕反應顫抖了他的身軀,腦海中浮現一幕幕肮臟不堪的畫麵,母親充滿絕望和恨意的眼眸。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褐色眼眸卻浮現了濃烈的恨,渲染得整個瞳孔都猩紅一片。
“我不認識你”說著,指尖顫抖便準備掛斷電話。
“哦?聖母精神病醫院你也不認識了。”男人不急不緩的說著,語氣裡儘是得意,嘴裡吐了一口煙發出陣陣桀笑聲。
“你們到底想要乾什麼!”聽見這句話後。
少年僅剩的冷靜瞬間消失,他的聲音冷得宛如冰窖裡的寒冰,透骨陰沉,赤紅的眼中隱隱有隱忍失控的嗜血殺念。
為什麼要逼他為什麼一次次的都不肯放過他們難道非要逼死他們才罷休嗎。
“不乾什麼,老子要錢,兩千萬現金,一個子兒都不準少,西郊的3號廢樓,小子,想要那瘋婆娘不受傷,你最好一個人過來聽見沒有,彆給老子們耍花招。”
對麵的人說完立刻掛斷電話,似乎完全不擔心他會不會照做,反正就是嚇嚇他們。
雇主說過不能讓千夜家的人太安生,要讓他們一家過得擔驚受怕,收錢辦事,幾年來都相安無事,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
他們怕什麼,反正上頭有人兜著呢!
之前把那小妞嚇死,誰知道她那麼不經嚇,當場就掛了,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好在他們溜得快沒留下把柄,雖然雇主讓他們躲一段時間,現在還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這也讓他們的膽子變得愈發光明正大。
“嘭!!”
少年隱忍不住一腳踹在桌子上,本就不牢固的桌子散架,他的雙眸赤紅充血,身體不停發出小弧度的顫抖,淩厲的煞氣逼人。
他們明明知道他拿不出來,偏偏從之前的一千萬漲到兩千萬,獅子大開口,他們永遠都無法滿足。
可為什麼還要來逼他。
為什麼逼他。
要殺了他們隻有殺了他們他才能擁有平靜的生活要把他們全部都殺掉
這次少年的殺意來得比以前還要濃烈。
腦袋裡隻有這一個念頭。
他隻是想要平靜的生活,每次在日子快要變好的時候,總有人會把他重新踹入泥潭,渺小的他不管怎麼掙紮都沒用,可他不掙紮了,他們卻還是不肯放過他。
那些人都該去死。
少年渾身散發著陰沉嗜血,眼中的光越來越陰暗,帶了深深的殺戮腥色。
他腦袋裡擰著一根繩繃緊,指間拿出把鋒利的小刀,內心黑暗遠遠不像表麵那麼克製,偏離扭曲的心隨時會爆發成撒坦。
那些魚死網破的暴殺因子,瘋狂壓抑著愈發深沉可怖,殺心昭著,亢奮上了頭。
少年隱忍著克製著打車朝西郊走去。
才行駛了十幾分鐘。
他攥緊在掌心的手機響起,還是剛才的那個熟悉號碼。
就在少年以為會聽見噩夢的聲音時。
裡麵卻傳來一道陌生男聲。
“是千夜少爺嗎,我是瓦奧隊長,您不用擔心,您的母親已經被我們平安救了下來。”
千夜淵直接呆滯愣住,是夢吧,不然為什麼在他快掉入地獄前,竟然能聽見天神的聲音,夢裡不止一次渴望過有沒有人來拯救他。
可夢與現實從來不同,他渴望的拯救從來不曾出現。
他好不容易燃起的悸動。
也被殘忍的現實狠狠地踹回了泥潭。
自卑的他隻敢縮在肮臟破爛的地方,連去多看她一眼的念頭都不敢奢有,高貴的白天鵝永遠不會被沼澤裡的青蛙所吸引,哪怕療傷,他也隻敢藏在泥潭裡獨自難過。
“千夜少爺?您若不信可以來帕拉宮殿莊園,我們正要壓製他們幾人前往地牢,公主殿下也正在路上趕來。”
瓦奧隊長沒聽見回應,又詢問了一遍。
“千夜少爺您還記得我嗎?我是上次公主殿下下令給您送桌椅的衛兵隊長瓦奧。”
他禮貌平穩的聲音傳入耳膜,終於拉回了少年怔愣的思緒,良久才找回聲音,眼中的光芒黯了又亮,亮了又黯,找不到方向。
腦袋迷糊,下意識呢喃“公主”
“是的。”
瓦奧隊長聽見回應鬆了一口氣,他留意到真的是綁架時,才按照公主所說拍下證據,就發現對方似乎是在打電話,隻好將計劃提前,才離開醫院就攔捕了他們幾人。
在皇家衛兵麵前,那幾人紛紛逃竄。
最後還是難逃被逮捕的結果。